远去的乡愁

燃烧的血35

文/燃烧的血

       在朋友圈看见《走进美丽山水之城——筠连》这篇文章，又把思绪勾进了故乡。
       说真的，现在的我对故乡究竟还有多少感情我已经掂量不出了，那是一个让我欢喜让我忧的地方，既爱又恨。爱它是这片土地上还有众多与我有血脉联系的亲人以及父母的葬身之地所在。恨它是我讨厌小城里的虚情假意，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欺善扬恶。越来越模糊的小城，越来越远去的乡愁，熟悉的已经不在了，那个春天最浪漫、夏天最愉悦、秋天最惬意的小城不再属于我所拥有，和小城的相逢大多是在冬季的春节，匆匆几天，转瞬即逝，我依然还是现在的我，我终于明白了，小城已经不再属于我了，我只是一个过客而已，我已经融不进小城了。
图片       那一年，从单位出来，迫于生计，我离开了相依为命的老父亲，去了云南，坐在从故乡到昭通的班车上，夜幕还没消失，黎明即将到来，怀揣着不多的现金，流着一路的辛酸泪，就这样离开了这个给予我生命的小城。我知道，这一别，再回首，遥遥无期，眼泪情不自禁喷涌而出，邻座大姐以为我遇到什么伤心事了，连忙给我纸巾，其实只有我自己清楚，从现在起，我将和这座即将离开的小城以及小城里的人们逐渐变淡，慢慢从熟悉走向陌生，故乡只会在我的思念里存在。
       离开故乡，也是打算换过地方活着而已，总而言之，这是命运冥冥之中注定和老天爷的安排，对于那时的我，只想逃得越远越好，我这个双手沾满血的人能够活着离开小城已经是上帝的恩赐了，我还能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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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生命中永远无法忘怀那个离别的夜，那是一个深秋的夜，风吹过来很冷，天空飘着很小很小的细雨，夜市摊上还在喧哗热闹，说不上凄惨，但凄凉是能感受到的，没有送别，只有昏暗的路灯留下我斑驳的身影，皮箱是我唯一的伴侣。即使如此，我还是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别了筠连，别了故乡。
       生是故乡人，死是故乡魂。无论怎样，无论漂泊到那里，只要遇见是家乡口音的人我总想主动去搭讪，就是想多听几句家乡话，很多时候我都没有成功，不是盐津的就是珙县的，甚至还把有些自贡人听成了筠连话，漂泊久了，我知道我的母语被同化了，我越来越分辨不出家乡话了，但那个离我越来越远的乡愁始终割舍不了，别人问我是那里人，我不会说我是宜宾人，我会坚定地说我是筠连人。
       高铁通了，把我和故乡的距离拉进了，回乡的时间越来越短，再不用舟车劳顿那么辛苦，而我却感觉与故乡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陌生，原来是家不在了，我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