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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鬼”
来源:岁月窖藏 最早整理、讲述人:张德珺 后期编辑:温涛
解放前,筠连一带的山乡流行打油火驱鬼活动。如果哪家人丁不宁,愚昧的人们以为是鬼神作崇,就请端公道士设坛作法、请神附体,然后手持火把,将一口口桐油喷在燃着的火焰上,逐屋奔走,直趋门外。有的追出一二里,到棺山庙等找到“鬼”,将“鬼”吃下去而止,端公道士就用这种办法骗取钱财。
有一年,沐爱有一家人常患疾病,也去请来一个会打油火的道士驱鬼。这天晚饭后,被请来的道士独自一个溜出村外,走了一段路,还未见棺山古庙。此时天快黑了,道士见远近无人,就自个窜进道路旁竹丛中,蹲下身子,将堆在竹根上的干竹叶扒开,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纸包,埋在竹叶堆里后,便走出竹丛,若无其事地回去了。
谁知,道士的行动被在背后的一个放牛娃儿看得一清二楚,他觉得奇怪,等道士转过山后,他立即赶着牛来到竹林中,把刚才道士埋的小纸包刨了出来。纸包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城白糖糕。放牛娃儿正感到肚子有些饿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三口两口便把白糖糕吃了。吃了后看到路旁有一堆长了白霉的干狗屎,于是这放牛娃儿就弄了一块干狗屎放在白糖糕的纸中,照原样包好,仍然埋在原处,将干竹叶堆成原来的样子,然后赶着牛回村里去了。
当晚二更天过后,道士便在主人家里设坛作法了。村里的人都赶来看热闹,那个放牛娃儿挤在其中。只见道士焚香化纸,祝词祷告。一会儿,道士突然倒地双眼翻白口吐白沫。人们正在惊讶,只见道士已奋然而起,两目圆睁手舞足蹈,口称:“我乃伏魔大帝是也!”舞蹈一阵之后,左手拿起主人准备好的火把,右手端上一大碗油,把油吸入口中,一口接着一口向火焰喷去,火焰一阵阵的熊熊燃烧。等把每间屋子走完,接着直接跑出门外,沿着小路继续奔跑,直到埋上纸包的竹林中,将火把照着埋了纸包的地方,用手一指,随即口呼:“向哪儿跑!”然后口中念念有词,戟指行令。之后,刨开竹叶,取纸包紧握手中,好象不这样就会飞掉一样。然后将纸包带回主人家中,放在神坛上,口称:“待吾神将尔吞了!”接着端起主人准备好的一碗清水,戟指行令完毕,将纸包打开,才发现白糖糕也变成了干狗屎,心中不禁暗暗着急。吃,这东西哪能入口?不吃,当着众人已有言在先,今晚的法事就算告吹了。罢罢罢!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把它强咽下肚了。只见他左手端着法水,右手两指夹起干狗屎放入口中,连忙喝了一口水,想把狗屎冲入肚子里去。谁知屎城很大,又是硬了的,连连喝了好几口水,也吞不下去。这干狗屎经水冲泡,渐渐发出了臭味,道士“哇”的一声,狗屎连同肚中的食物,一齐叫了一地。这道士只好说:“此鬼太恶,吾神吞之不下!”
事后,主人家以他没有把鬼吞下,不仅不给酬金,就连插香米、红叫鸡之类的敬神物也不能拿走。从此,这个道士无颜在装神弄鬼,只好老老实实地种庄稼去了。
来源:岁月窖藏 最早整理、讲述人:张德珺 后期编辑:温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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