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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青年时代的世界
按理说,一个人的学生时代是很阳光的,也是很幸福的。但幸福不仅仅是物质上的享受,主要还是精神上的充实和行为的规范。流浪无产者(乞丐)只追求物质上的满足,他们认为礼仪和精神是没有意义的。中华传统美德的“十义”扩大的意义是“长幼有序”和“尊老爱幼”。判断一个人是否有素养,就看他是否讲究交往,怎样处理好人际关系。
近年来,有相当一部分人尤其是出身贫瘠、家庭教育差的人有了一官半职(甚至有一个临时饭碗)以后就认为自己“高人一等”了,他到一个地方后明明自己的长辈和恩师就在那里,他却有意遗忘,不愿见他们的面,甚至有意躲避,想在人面前摆摆自己已经“出人头地”的臭“架子”,这种人表面正经,十有八九不贪即腐,或者只是一个“官油子”,顶多只是领导和组织人事部门喜欢的“浮上水”干部,而这些“官油子”就是学生时代父母和师长纵容造就的。
1990年,陶应刚调任中共沐爱区委书记,到任的第二天首先回母校沐爱中学拜望他当年的恩师李吉垓、聂庆怀等,使他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更加高大。当他知道我是他妹夫刘光复的表叔时,一有空就到我的宿舍坐坐聊聊天。有一天我到筠连办事去了,回家时他坐在屋子里和家人聊天。看见我来了就问:今天的班车怎么才拢?我告诉他:是沐爱和巡司的边界处塌方,驾驶员下车刨了好久,费多大力才开过来。他听后起身说:“那我要去找人把它处理好,免得妨碍 交通”。有些干部就算夏季给他回报了发生事故,他也不会雷厉风行的去处理,当时陶应刚只是在我家听我说,他完全可以假装不晓得的,但是他没有这样做。
世界上和中国历史上,好多达官贵人对自己的子女都十分苛刻的,他们认为“再富也要让孩子过穷人的生活”。洛克菲勒财团在世界好多个国家都有企业,但他的儿子上大学时,只给他们提供正常费用的一半,差的一半要儿子自己想办法。台湾前总统马英九到加拿大读书,学成归来后,立即将家庭提供的费用原数归还。出生于巡司德面坝的国军空军少将范伯超,曾经做过中国驻苏联大使馆武官,台湾空军高炮司令,他也只给国外读书的儿女们一半的费用……
当今之世,筠连县有的人家的儿女在沐爱甚读初中,每月消耗也要1000多元,有些人的口头禅“再穷不能穷孩子”,好些贫下中农家庭孙子成了爷爷,爷爷成了孙子,当今好多家长害怕自己的孩子成不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暴殄天物”的“纨绔子弟”;更有甚者,近来又喊出一个口号:“穷养儿,富养女”,好多暴发户的女儿只知享受,只知家人和长辈为她服务,不知道自己作为晚辈和女人的义务和责任。这些现象真的和我们做学生的年代相去甚远。不管当今的大专院校教育教学质量低下也好,学费高昂也好,都不具以令人痛心,最令世人痛心的是农民的儿女从各级各类学校毕业后“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会也不愿意种地;工人的儿女从各级各类学校毕业后“文不能等因奉此,武不能稍息立正”,不会也不愿意做工,而这些人都出身于劳动人民家庭。那时我们大多数人出身于“地主”家庭,我们却能文能武,会种地、会做工,不是那个样子。
一、我们的学生年代
我们读小学是在民国时期的1948年以前,大多数从一年级起就读“走读”,要家庭离学校五里路以外的才读“住堂”。当时无论什么家庭的子弟读书,都是走路,而且绝少父母接送。虽然那时没有公路和汽车不怕车祸,但那时怕“疯狗”,所以当时我们每人有一根黑竹棍,而且三五成群结队同行,以便互相照顾。下雨天打伞的人少,戴斗笠帽的人多;穿胶鞋、皮鞋的人更少,大多数人下雨天穿钉子布鞋。我们那时没有什么“营养餐”之类,走读生家里人吃什么就吃什么,家里人吃几顿就吃几顿,任何家庭如此;不会说读书的就闹“特殊”。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一些财主家一年到头全家老小吃干包谷面子饭,只有“老太爷”一人吃“包篼(米)饭”,这时“老太爷”最宠爱的孙子(或幺儿)可以分享“老太爷”的“包篼(米)饭”。像我们家这种“小康之家”大部分时间全家老小都吃“蚯蚓滚沙”两掺饭,三天两头有一点油荤,十天半月或者逢年过节才有肉吃。这就是当年绝大多数家庭的生活。
另外,身上携带零用钱的人也极少,只有极个别富商子弟有但很少。我们绝大多数孩子平时身上都“腰无半文”。逢时过节长辈亲友当着父母送的钱我们才会接收,而且马上交父母保管,背着父母是不敢接受亲友馈赠的钱和物;平时也忌讳“吃过街调子”,否则不但回家受罚,也要遭别人耻笑。没有父母带领,不会到别人的酒席场中去吃饭;就算有父母带领,也只能挨着父母坐旁席,绝对不能抢坐上席,更不能和大人抢着拈好菜。无论何时都要表现得“文质彬彬”,有礼有节的样子。
尽管如此,根据我的观察,同学们一个个都是面带红润的,好像没有发现那个同学营养不良。因为社会大趋势是尊敬斯文,尊敬长辈,男女老幼都很讲礼貌,都以遵章守纪为荣,以偷鸡摸狗为耻。我们每天进校时虽然前前后后,中午和下午放学时都要排队,同学们在院坝排队要经过今税务所旁边的一段50米巷子,到街上才可以分开各走各的路。而巷子两边每隔5米有一个站岗的“监护队”(高年级打得开情面的全副武装童子军),他们一手持童军棍,一手拿楠竹丫枝,那个敢于违纪乱走乱动,要挨“监护队”的楠竹丫枝条子鞭打。
我读1—3年级时,正是抗日战争的最后三年,天空经常有大批飞机飞过。不过那不是敌人的轰炸机,大多是我们自己国家的运输机,或者过境飞赴前线的驱逐机或战斗机,但是每天下午都要进行“防空演习”和占地救护演习。
从三年级开始,每天都要穿全副武装的童子军服,每天下午都要进行童子军训练;当时的童子军训练可比当今的中学“军训”严格认真得多;要走“方队”和检阅队伍、以及“分列式”训练。那时的童子军服比现在的校服好看,我们也喜欢穿。但是穿上童子军服就要受纪律约束,不能自由活动:三人以上走上大街,必须排成一路纵队、合着脚步走“齐步”,假若对面来了师长,五步以外开始改走“正步”,三步以外敬童子军举手礼。每年“六一儿童节”、“双十节”都要进行检阅和“分列式”,好多时候还有外校的“童子军”联合举行仪式。我们那个年代的人之所以纪律性严、行为规范,就是平时严格训练的结果。
二、我们的初中生活
我1948年冬天高小毕业,随即参加沐爱中学的招生考试,1949年春期起在今“沐爱中学”(当时的校名“沐爱县立初级中学”)读初中一年级。因为我家离街上只有500米,离学校也不过一公里,所以我任然读走读,而且不上早晚自习。每天到学校上完六节正课,假若没有什么重要活动,课外活动也可以不参加。但是,那一年的中学生生活也是很有意思的。
当然,学生走读还是住校,完全是自愿。比如当时家住街上的万作莲,虽然家在街上,他晚上也住校。住校生不收住宿费。
我们那时读初中是不收学费的,每期每人只交一斗(40斤)“尊师米”,而且困难学生(如今筠连公安局退休的周世荣,因为家庭困难,每学期都免交),报名入学时每人要交验两套童子军服。但学校不统一购买,而是由家长带领学生到裁缝铺量体裁衣(童子军服全国统一式样,女生为漂亮的童子军裙服,各裁缝铺都有统一图纸);反正平时学生在家也要穿衣服,不会增加负担。另外,教科书作业本也是学生自备,学校不会统一经营。
当时的“沐爱县立初级中学”不但有初中三个年级,还有一个年纪的师范生(将要毕业的师六班),师范生由政府供给伙食费,初中生都是自费。当时的语文课叫《国文》,我们的《国文》老师是沐爱的书法家平尚文,国家的统编《国文》课本三分之二是古典文学,老师只教这一部分课文,白话文部分无论哪个老师都把它布置成阅读课文,老师按照自己的喜好另外选教选文,有文言文,也有白话文,所以语言文字知识一般都超过了教育部规定的教学大纲要求。进入初中后增加了《英文》课,当时的《英文》课本采用“开明书店”发型的林语堂主编的《开明英文读本》,重视阅读教学,在阅读中理解单词;当时通用发“韦氏音标”直拼。不像现在把单词和阅读分开,教学上走了弯路。
当时沐中课外活动丰富多彩:学生根据自己的爱好参加各科学习小组和各科竞赛外,专门给女同学举办了“家事竞赛”,主要是“缝纫”和“刺绣”,(因为那时的任何女生都会烹饪技术,所以没有举行烹饪竞赛,而“刺绣”绝非当今那简单的“十字绣”,而是真资格的复杂刺绣)。
因为女性素质的高低好坏,直接影响社会的安定与和谐,所以民国时期十分重视女子教育。那时对女性的要求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要能主持家政,是一个家庭的内务主管,社会和国家是由千千万万家庭组成的,所以女性素质的好坏高低,直接影响社会和国家代表安定和强盛,因此女子教育的要求比男子教育的要求高。民国时期的“金陵女子大学”不但开设其他大学的课程,还要为女子开设家政、家事等学科,这样一来,她们毕业后,万一就业困难,还可以打工从事家政。
传统的优秀女子是什么样子?1955年国家第一届全国自然科学奖的三等奖获得者,女科学家李敏在《科学大众》发表文章说:“一个女人从事科学研究,还要照顾公婆、丈夫和孩子......”,李敏华实做好了她说这些之后,还进行科研,而且获得了国家三等奖。这就是传统真正的优秀女人。
当今那些只会干粗活,不会女工针黹、没有文化、没有孝道、不会照顾公婆、不会照顾丈夫孩子的“女权主义者”,有脸说自己是女人吗?
那些有一张名不副实的“文凭”,文字游戏都玩不全,“上不得厅堂、下不得厨房”,衣服都不会补,连做饭都要麻烦丈夫的“女权主义者”,有脸说自己是女人吗?
那些高喊“要和男子一样的年龄退休”,不考虑绝大多数女性生理和心理特点和时机的,没有一点女人特点和长处的“女权主义者”,有脸说自己是女人吗?
当年我们那些女同学,比如师六班的刘学梅,各科学业成绩优秀,她参加“家事竞赛”的作品有十几幅,用白市布的刺绣(枕套)和十几双鞋垫,竞赛结束后捐给学校做奖品,我得到第三名、论文经三第一名,就得到她的两幅枕套和两双鞋垫,今天的好多中学生尽管连饭都不会做,但学业成绩还是一塌糊涂;好多贫下中农家的家庭主妇什么都不懂,但做饭也要丈夫帮忙,却在人面前充“铁腕人物”。
1950年上半年,因为田动云暴乱,学校被田动云的“川南军政指挥部政工处”霸占,学校停办。最初张泽洋老师义务为我们办了一个“初中班”,不过因为时局不稳定,一个月后就剩我和张朝均二人,办不下去了,只好在家自学。1950年秋期,沐爱第二次解放,沐爱中学复校后,我和张朝均首先回到学校,因为时局尚未稳定,上学的人不多。凡是沐爱逢场我们都要上街宣传,但师生配合默契,不浪费时间,利用全齐的三分之二上课时间完成一个学期的教学计划。我却利用课余给平锡龄校长当助手,绘制宣传画。
1951年春期的端阳前后,我们全校师生在平锡龄校长率领下,实行旅行上课和宣传,每天走一个场镇 ,行程30华里左右。我们的旅行路线是从沐爱出发,经镇舟、落沐柔、棉布梗、高石坎、乐义、维新、腾达、大地、巡司、礼义,回到沐爱。每天在上6点以前上路,9点以前到达当天的目的地,假若当天逢场,立即早餐后上两节课,继而上街宣传,然后吃午饭。饭后休息一小时又立即上课,晚上自由讨论。假若当天不逢场,上午上课后,下午两节课后到乡村访贫问苦。旅途虽然辛苦,但大家都觉得新鲜又有趣;我们既万成了学业又走入了社会,亲近了群众锻炼了意志。
1951年寒假,面临农村“土改”和场镇开展“三反”、“五反”前夕,“高县团委”通知我和张朝均、张礼庆、郑代科四人到“宜宾地区团委”受训。1952年正月初,宜宾市的“三反”、“五反”如火如荼,立场坚定的张朝均、张礼庆刘在宜宾行上课路线基础上,增加武德乡。返校后才知道平锡龄校长和区委书记兼区长李廷都被“挂”了起来。虽然按照《土改工作条例》我家成分应该华为“小量土地出租”,张朝均价应该划“富农”。但川南区执行李大章扩大打击面的极左路线,我们两家都化成了“地主”被扫地出门,亲近人民政府的父亲也气病倒了,我从此逐步消极下来。
由于平校长靠边站后,教务处职员龙伯骅夺取了学校领导权。他正领导搞师生人人过关运动,批斗了平校长、总务主任熊适存老师、总务员吴永康老师和工人李兰珍。谢存智同学年龄较大,而且几个月前才从隆昌过继到镇州无儿无女的姑父黄二爷家。有人怀疑他是“特务”,也被“挂”了起来。直到宜宾专署文教科行文让教导主任吴有恒老师代理校长,才停止了批斗师生的人人过关运动。
这时我们已经进入初中三年级下期临近毕业,按照当今的政策,我们已经成为学校的重点保护对象,不会参加影响学习的一切活动。但那时不同,进入农历四月上旬,县政府来了一道命令:高县第一初级中学师生,每人自带15天口粮,到腾达乡五村参加抗旱。在腾达五村的15天,我们每天参加10个小时的重体力劳动,扯龙竿和踩龙骨车,生活十分艰苦,但大家毫无怨言。从1950年秋期到1952年7月的两学年大约80个星期里,我们的学习时间顶多只有56个星期,但在1952年参加宜宾专区重点高中、中专联合招生考试中,全专区2400多人参考,只录取400人,我们班上只有2人落榜。10天以后,他们二人到高县参加普通高中自主招生考试,恰逢招收小学教师,其中一人考取,只有一人落榜。
三、在“川宜师”的学生生活
1952年“宜宾地区重点高中、中专联合招生考试”放暑假前在宜宾中心路“川宜师”(原“叙州府文庙”、现在的“宜宾市第八中学B区”)举行。因为临近期末,而且放暑假以后老师们马上要到泸州参加“思想改造运动”,而家长们都要忙于生计,所以我们全班同学自己组织前去宜宾参加考试。同学中年龄最大的也不过十八九岁,我们年级小的只有十五岁,自带简单行李,集体行动,集体开伙,头天住宿罗场小学,男同学就在教室里的课桌上睡觉,几个女同学借宿在几个女老师寝室中 。第二天住宿来复小学,照样是男同学睡在教师的课桌上,男同学借住在女老师的寝室。第三天到达宜宾,住在川宜师学生宿舍。每天在从中心路、川宜师走到大观楼附近的线子市去吃饭,一天两顿,每人每顿顶额600元旧人民币(相当于新人民币0.06元),400元钱的饭,200元钱的小菜,店主很体贴穷学生,免费提供清汤。
考试是“三榜定案”,考完语文、数学、外语考生就休息半天,第三天早上发头榜(总的考生2400多名,一榜淘汰一半只有大约1200名考二榜);第三、四天两天考物理、化学、生物,第五天早上发二榜(二榜再淘汰一半,只有大约600名参考三榜);第五、六两天考历史、地理、政治,第七天早上发三榜,上三榜的400人就是上录取线的考生;录取时基本上照顾个人志愿,三榜已经公布了上线考生录取到哪个学校,不在另发录取通知书。
一般说来,上了二榜已有八成录取希望,落榜考生可以立即到高县和江安参加一般高中的自主招生考试,重点高中、中专开考后的第10天为一般高中自主招生考试日期。这种考试政策速度快捷,杜绝了时间拖长发生作弊行为的可能,而且可以保证优生不会意外落榜,录取的都是成绩好的考生。
当年的“川宜师”领导虽然极左,但智育抓得很好,强调“通才教育”提倡在全面发展的基础上发挥专长。“川宜师”由解放前的“四川省立宜宾师范学校”和“宜宾县立师范学校”合并而成,集聚了一大批优秀教师,所以教育教学水平很高,教学艺术突出。
另外就是各科课外科研活动活跃,毕业于1958年前的“川宜师”学生中,好多人成了高端人才。比如毕业于“川宜师”八班的刘志渊,在校读书时 ,无论文科、理科,无论那次考试,科科都是95分以上,在艺体方面,他是各种球类校队和宜宾市学联代表队主力队员。田径赛的宜宾市全能冠军。美术方面是学校1952年前的冠军,音乐是他的爱好和专长,无论声乐、乐理、视唱、练耳科科满分,在乐器方面二胡提琴洋洋精,钢琴是陈均可(宜宾地区音乐界泰斗)老师的得意门生。毕业时、京胡、板胡、YOL(小提琴)洋洋精,毕业时他被报送参加高考,报考“西南师范学院”音乐系,他的高考文考成绩优良,西南师范学院音乐系来人面
试时,面试老师问刘志渊:“你的音乐老师是谁”?刘志渊答:“是陈均可老师”。面试老师说:“陈均可老师也是我的老师”,接着问刘志渊:“你喜欢什么乐器”刘志渊反问:“你要考什么乐器嘛”?面试老师笑笑:“你就弹钢琴吧”。刘志渊于是在钢琴上弹奏了贝多芬《第三交响乐》,弹奏完后,面试老师已经比较满意了,他还没有表态,刘志渊发言了:“其实钢琴并非我的爱好,我最喜欢小提琴”。面试老师笑笑、摆摆手“不考了”,他被证实录取了。可是他从“西南师范学院”毕业时,中共八届十中全会贯彻毛泽东“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的极左路线,刘志渊土改家庭成分地主,被分配到“高县师范学校”担任音乐教师。一直到“文革”结束后,1979年初才调回“西南师范学院音乐系”担任主任。
1980年代初,千方百计做通中共宜宾地委的思想工作,把“宜宾师专”从李庄迁往宜宾的“宜宾师专”校长董昌熙,“宜宾地区大中专招生办”主任陈宏光,“宜宾师专物理系”主任黄元一都毕业于“川宜师”1956级;著名的酒文化专家知识最全面的“宜宾市诗词研究会会长”蔡逸则毕业于“川宜师”1955春季班,读书时绰号“蔡博士”。
当时因为“川宜师”位于市中心,我们每天早上只有街灯、没有行人得早的时候,早锻炼就是跑宜宾的四大街,出校门后,从东街经“大十字”跑到大北街,再从大北街经小十字到中山街,从中山街跑小北街转东街回到学校。
因为当时投考师范的都是家庭经济困难的学生,所以当时大部分男同学都穿水草鞋,每晚上下自习后,到热水房打一瓢热水,提到床前,洗了脚上床睡觉。我们的寝室在“大成殿”后面,“启圣殿”前的右厢房,是一间七八十人的大寝室,我们11班和10班的游遂良(前筠连中学副校长)、詹国兴(前沐爱小学校长)、潘耀军(高县师范讲师)、蔡叔华(即蔡逸,宜宾师专历代文选教授)等人都一样的生活在这间寝室里。
当年“川宜师”老师事业心强是出名的,职员的敬业精神也是当今无法找到的。当时宜宾市重点高中中专的学生伙食标准都是6元,几所学校中只有“川宜师”伙食最好。原因在于食堂管理员翟孟先老师的敬业,他每天早上天刚亮就出门下乡去为食堂采购食材。用最低的价钱买回最多最好的食材。他这么敬业,食堂工友们也受到影响,和他一样的努力,所以伙食办得比其他学校好。我经历了人生这么多年,还没有看见有第二个比翟老师好的食堂管理员。我们每天早上都是油炸花生米拌豆浆绿豆稀饭,每桌有足足一大中碗油炸花生米,下完饭后,每人还可以分到一小包,足够一天的零食。中午和晚饭平时是四菜一汤,每碗都有肉,每周星期三“小牙祭”,每周星期六“大牙祭”(肉多菜多);“端午”和“中秋”还要发民俗食品每人发一个白鸡蛋、两个粽子、两个肉包子、一个煮大蒜。中秋节每人发两个月饼、两块油炸糍粑、一个昭通雪梨,伙食团还要加餐,每个同学都有像家一样温暖的感受。
在“川宜师”读书时是“宜宾市中等学校自然科学试验馆”,馆长是化学老师刘效周的得意门生,所以也是“理化课外学习科研小组”副组长,我们小组的活动内容是:1、延伸课内知识的学习和研究:2、参观室内几个工厂,并进行分析研究;3、制作仪器模型。我们学习些科研论文,参观“天原化工厂”、“劳光玻璃厂”、“红星电池厂”、“火柴厂”、“肥皂厂”和“电机厂”等,自己制作三极转子直流电动机教学模型、干电池、肥皂、火柴......
解放初,各级各类学校入学年龄放得很宽,我们班上年龄最小的是曹祥春、张增玲、赵韫瑜;年龄最大的是戴义(33岁)。他解放前夕当过“保国民学校”校长,他的父母去世后,弟弟孤苦无依,是他把他养大,然后参军当上了团级军官,他考入“川宜师”后,弟弟为了报答他的养育之恩,每月给他邮寄15元钱,叫哥哥买营养品所以经济十分宽裕。但戴大哥年纪大了,数理化学起来困难,作业更是无法做。但那些年“川宜师”学生作业必须完成,我和他最亲近,他就供我的零用钱,我包下他的数理化作业,每个星期六晚上他陪我去看一场电影或者川剧,然后到“陶源”或者“魁顺”(当时宜宾最高档的馆子)炒一份菜喝二两曲酒,(相当于五粮液),星期天吃了早饭,两人相约去大南门“望江茶馆”泡两碗青茶,我帮戴大哥做作业,戴大哥喝茶陪我,11点半准时回校吃午餐。
办师范学校,除了看起治学过程,还要看学生的实习。当年的“川宜师”文考成绩再好,实习成绩不合格也不能毕业。当年的“川宜师”,我们班以前每一个年纪只有一个班,所以每年的毕业班就在“鲁家园”的“川宜师附属小学”进行。因为当年的“川宜师”实习方法与现在不同;毕业那期上一个月课后,全班到“川宜师附属小学”见习一周,然后组织一所小学的全套班子,接管“川宜师附属小学”,全权处理学校事务,所以调皮学生最怕实习老师,因为实习老师给他们的处分既要记入档案,又无法改正,因此调皮学生在实习期间都最守规矩。到我们下面的12班(1956级)有五个班,就把宜宾市内的“东城小学”、“南城小学”、“西城小学”、“北城小学”也制定为“川宜师”的实习学校,一个班包实习一所小学,原班主任和实习学校校长、教导主任,原任课教师担任实习指导教师,实习结束,原封不动的想实习学校交回学校管理权。实习结束后由“川宜师”实习领队教师(班主任和教育学老师)和实习指导老师根据实习人的能力和成效以及表现打分,作为该生的实习成绩。我们班实习时,由叶世绵、刘玉才两个共产党员学生实习校长,赖永昌、汪远璋二人实习教导主任,袁世华、兰纪元实习总务主任,我实习自然科学(数学、自然、生理卫生、地理)教研组副组长、自然科任教师。我的实习分数是附属小学曾传河老师和班主任尹邦芬老师联合打的97分。
我平生做事认真,治学严谨、勤劳俭朴、生活有规律,数十年如一日,贯彻始终,这和我的十二年中小学学生生活分不开。正如一个经过严格教育的军人一辈子保持军人本色一样,永远保持青春的活力。
作者:曹取吴(筠连县沐爱中学退休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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