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场” ,对农村人来说,是生活中很重要的一件事。赶场天,或去卖点土特产,或去买点油盐柴米。有的不买啥也不卖啥,就赶赶“闲场”,瞅熟人唠唠嗑。
赶场一般每隔3天一场,以农历为准。相邻场镇的赶场日是错开的,有的赶一、四、七,有的赶二、五、八,有的赶三、六、九。这样,方圆一带的农民几乎每天都有场赶的。
农民很重视赶场,早早起弄好早饭,还特意换上平日里很少穿的漂亮服装。从某种意义讲,赶场不仅是农村集贸买卖的形式,更是农民的一种社交方式。
农村集镇,多数都能赶场,但也有极个别偏僻的乡镇没有赶场天。能赶场的乡镇,在赶场天异常热闹,狭小的街道人群摩肩接踵。但“闲天”时,场镇就清冷多了。
赶场人流高峰期大约在上午10点到12点左右。 有的农民为赶场,要走1个多小时,甚者2-3个小时的山路。如今,村村通公路,家家有摩托,这样的现象不多了。但步行赶场的人们仍是多数,不少人走路至少是好几里甚至10余里。
农忙时,赶场的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人们在场上心急火燎地办完了事,就急着回家忙农活,所以场“散得早” 。农闲时人们很轻松,有事的赶赶场,没事的也赶赶场。从场头转到场尾,又从场尾转回场头。碰到熟人,一聊就是半天,所以场“散得迟”。
在散场时还可见到这样的现象:在回家的途中,一些人在场上喝了“寡酒” ,酣睡在大道旁,醉如烂泥。待酒醒后,已是黄昏时候,才跌跌撞撞摸回家里。
我第一次赶场,是1971年6月。那时我是知青,忙完了“红五月” ,生产队放了一天假,让社员们赶场。我学着社员们的样子,有模有样戴起“围腰帕”,穿上草鞋去赶场。队上离场镇10余里,我在场上转了一圈,啥没买,啥没卖,就吃了一碗面。这人生的第一次赶场,给我留下的印象特深。
参加工作后,我在“落木柔” 镇整整工作20年。每逢赶场天,病人比闲天多得多。最忙时的一天,看了40多个病人。说来也使人难以置信,那时不仅没“医闹”,病人还时常给医生送蔬菜、鸡蛋等物。
赶场天,人来人往,人头攒动,好一幅民俗风景画图。
赶场的人从大山走来,向大山走去。他们面孔虽然陌生,但却使人感到亲切。因为,这陌生的面孔是天然的、自然的、纯真的!
人生也是“赶场”。赶场虽热闹,终有散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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