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智斗食人嬷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种长得像人一样的吃人的母兽,叫食人嬷。食人嬷样子像个老太婆,会讲人话,也会直立行走,有时还真分不出是人还是食人嬷。它的两只奶大得出奇,长的惊人,像个大葫芦吊在胸前,以致走路时都经常拌着自己的脚。为了行走方便,它只能将两只大奶从前胸甩到背后,扛在肩上走路。人们在山上遭遇食人嬷时,只能往山下跑,千万不能往山上跑,因为上坡时它将两对大奶扛在肩膀上跑得很快,而下坡时两对大奶就长长地垂了下来,遮住视线拌着脚,它就跑不快了。
在一座山上,有一户贫苦人家,以采山上的野菜度日。父亲和两个大女儿都因为受不了这种清苦的日子,都离家出走了。家里就只剩下好心的妈妈和两个小女儿。有一天,母亲去山上挖野菜细山药,她得拿这些细山药回去,给两个小女做今晚的晚餐。她正在挖得起劲。这时来了个食人嬷,对她说:“阿姐,你要挖细山药,要得挖出很大很大的坑才会挖得多的。”母亲以为是真的,就将坑挖得很大很深。食人嬷趁她不注意,就把她推进坑里生吃了。然后换上母亲的衣服去她家。
三妹和四妹在家里玩。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叫门:“我女儿,快开门,你嫫回来了。”三妹从门缝里一看说:“这不是我妈,你怕是食人嬷,我妈身上没有这么多的毛。”食人嬷便把身上的毛剪了,又来叫门:“阿佬,阿佬,快来开门,你嫫我回来了。”三妹从门缝里见这人身上没有毛,又说:“你把手伸进来,让我看看。”食人嬷把手伸进去,三妹看见手上有许多毛根,就说:“嗯,这不是我妈,我妈的手上没有毛。”食人嬷又用油涂滑溜了手,又去叫门:“我唛,我唛,快来开门,你嫫回来了。”三妹看见这妈妈身上、手上都没有毛,便开门放了进来。三妹给妈妈移了一条板凳说:“妈妈,你坐!”食人嬷说:“阿佬,我屁股生疮,不敢坐这硬板凳。”三妹就把她家的小石舂臼搬来给她坐。食人嬷坐在上面很舒适、很得意,便忍不住摇起尾巴来,尾巴在石舂臼里面碰出咚咚的声音。三妹问:“阿嫫,你的屁股下面咋个有响声?”食人嬷说:“阿佬,我屁股生疮,滴脓水了。”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三妹一直听见四妹一直在咯咯咯地笑个不停,便问:“阿嫫,我妹为什么笑得这样疯?”食人嬷此时正在哈小妹的胳肢,她想让小妹笑死了,好吃了她。她说:“你妹是高兴而笑得这样欢。”三妹就睡觉了,当她一觉醒来,她听见咯噔咯噔的吃骨头的声音。她问:“阿嫫,你在吃什么?咋个这么响,拿给我也吃一点嘛!”食人嬷回答:“阿佬,我在吃蚕豆呢!所以声音这么响。”接着递了一点东西给三妹。三妹接着递过来的东西,摸摸像手指头。她特别惊骇,知道这是一只凶残的食人嬷,知道小妹已经被她哈死后吃了。她特别害怕,但不动声色地说:“阿嫫,我想撒尿尿。”食人嬷一边吃着小妹的肉一边说:“你就在门背后撒嘛!”三妹说:“嗳,我不在那里撒,这样不卫生。”食人嬷说:“那你在火塘边撒嘛!”三妹说:“嗳,不行得,明天你起来烧火,会闻见臭味的。”食人嬷说:“那你就出去撒嘛!你过来,我给你手上栓根绳子,我一拉,你就进来啊!”三妹说:“好。”食人嬷在三妹手上栓了根绳子,还拉拉看看结实不。
三妹出了门,把绳子解下来,栓在狗的脖子上,就飞快地逃走了。再说,食人嬷左等不见三妹回来,右等不见三妹回来,就拉了一下绳子,听见“嘎吁”地叫了一声,又拉了一下,又听见“嘎吁”地叫了一声。她说:“这背失狗,我又不是叫你,我是叫我唛。”几次三番都这样,她才知道是三妹跑了。
又说三妹。她跑啊跑,跑到村外的水井边,看见有一颗高大的多依树,便爬到上面躲了起来。第二天早上,三妹看见食人嬷出门了,它手里拎着四妹的肠肠肚肚来水井边洗。三妹伤心极了,眼泪水忍不住哗哗地往下淌,泪水正好滴到食人嬷的头上。食人嬷用手抹抹,用嘴尝尝说:“嗯,下雨了吗?不像,如果是雨,应该是淡的,只有泪水是咸的。”食人嬷便抬起头来,看见三妹在树上,不动声色地说:“阿佬,我唛,你在上边干什么?”三妹也机智地说:“阿嫫,我在摘多依果吃呢!”食人嬷问:“多依果给好吃?”三妹说:“好吃死了,又甜又脆呢!”食人嬷听了嘴馋得口水直流,说:“阿佬,那你给摘我一个丢下来吃吃嘛!”三妹突然心生一计,说:“好,阿嫫,你回家去,把火钳烧红后递给我,用火钳赶我才摘得下来的。”食人嬷以为是真的,就回家去把火钳烧红后递给了三妹。三妹摘了个多依果插在火钳尖上,对下面说:“阿嫫,你抬起头打一声呵欠,我才把多依果给你。”食人嬷就抬起头来长长的打了个呵欠。说时迟,那时快,三妹趁机将烧火的火钳扔进食人嬷的嘴巴里。食人嬷惨叫着,不久就被烧死了。
来源:《岁月窑藏》彝族卷最早陈述、整理人:王其聪(彝) 温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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