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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筠连历史:出身微寒 当过高县安静乡(沐爱)团总的袁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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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6-12-6 17:20: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四川宜宾
    当过高县安静乡团总的袁凯臣——出身寒微

    作者:筠连县沐爱中学退休教师曹取吴

    民国时期沐爱的社会上层人物中,好多人都是出身寒微的人,通过艰苦奋斗而出人头地的。其中出身最特殊、最穷苦、但走上政坛后当过“高县安静乡团总”、集“政坛麟角”、“帮会首脑”、“企业家”于一身的袁凯臣算得上一个典型人物。


    袁凯臣身世复杂,沐爱绝大多数人都传说他本姓“牟”,母亲改嫁袁家后,始姓“袁”。其实远远不止如此之简单,那是因为传统封建意识认为,暴露“袁大爷”微贱出身影响其形象,这是完全多余的不正确想法。比如我们的“大成至圣先师孔子”的出身,司马迁《史记·孔子世家》这样记载:“叔梁纥(孔子父亲)与颜氏女(孔子的母亲)野合而生孔子”。当然历代以来,好多人对这一记载中,“野合”一词都误读了。


    袁凯臣生于清德宗光绪16年(公元1890年,岁建庚寅)农历九月十二日。他的外祖父家贫,所以在“徐家箐”一个姓徐的纨绔子弟托媒人到他家求亲时,便将女儿(袁凯臣的母亲)嫁给了他。但这个姓徐的纨绔子弟将袁凯臣母亲迎娶后,到处流浪,半年多没有带一分钱回家。乡亲邻里以为此人已经不在人世,眼看已有身孕的袁凯臣母亲生活无着,十分可怜,便出头把她托付给牟姓单身男子。就这样,袁凯臣母亲带着怀孕的身子,改嫁牟家。孩子生下来后,自然便跟随牟姓。但“屋漏偏遭连夜雨,乘船又遇顶头风”,忠厚老实的牟姓男子在袁凯臣幼小的年龄就英年早逝,孤儿寡母又陷入衣食无着的困境之中。在好心人牵线后,袁凯臣的母亲带着幼儿改嫁到了袁家,他长大后就是袁凯臣 。


    因为袁家也不富裕,童年的袁凯臣很小就参加力所能及的体力劳动,到了青年时期,为了生计,也必须经常参加劳动,更没有机会上学和读书,所以袁凯臣后来虽然发迹成了“财主”,却是一个终身“文盲”。


    袁凯臣虽然没有读过书,是一个终身“文盲”,但智商极高,头脑灵活,善于临机应变,判断能力和决策能力极强。记得在我五六岁时亲眼所见,沐爱场上有一个“二杆子”想让袁凯臣“出洋相”,便递了一张报纸给他:“袁大爷,这是今天的报纸”。袁凯臣接了过来:“是吗”?拿在眼前,假装观看的样子。这个“二杆子”幸灾乐祸的提醒:“袁大爷,你的报纸拿倒了呀”。袁凯臣眉花眼笑的回答:“老子拿给你看呀”,弄得“二杆子”吞也吞不得,吐也吐不得。


    袁凯臣长大成人后,虽然是一个劳动人民,却很会处世——身子轻便,肯帮助人,尤其是肯扶助弱小,接近和尊重读书人与正人君子。他头脑又灵活,谋生本领特强。做到了“男子十八替父制”,弱冠之年,已经奔成了“超级小康之家”的家长。


    袁凯臣是沐爱第一个兴办实业的人,他有了初步积累(所谓的“赚得了第一桶金”)后,就到官田湾开办炼铁厂。就从这一时期起,他的人藉交际圈开始扩大,首先与沐爱自力更生奔小康、并且走上社会上层的曹云卿(家父,沐爱首批“蓉字号”国民党党员,“高县第二高等小学”书记——校长办公室主任)张彭年(张德珺父亲,沐爱首批“蓉字号”国民党党员,“国民党沐爱区分部”书记)、官田湾乡贤宋兰高(宋永发的父亲)“义结金兰”,成为结义兄弟,他们四人结义的排行:

    袁凯臣:生于庚寅年农历九月十二日,大哥,

    曹云卿:生于庚寅年农历九月十四日,二哥,

    宋兰高:生于庚寅年农历冬月,三哥,

    张彭年:生于丙申年农历10月16日,四弟。

    接着,袁凯臣又在“袍哥”组织崭露头角,被推举为沐爱“袍哥”八大宫口中辈分最高的“武惠元”(仁字旗)社社长——龙头大爷。在“袍哥”的“汉留”三辈“仁”、“义”、“礼”,和“汇口”三辈“积”、“德”、“孝”中,“仁字旗”辈分最高,成员都是当地社会上层元老级人物和社会各界知名人士。“义字旗”大多为知识分子和儒商;“礼字”和“德字”合称“礼德字”,大多是“滩咡匠”(行伍、绿林),而“孝字”则为社会上的流氓、阿飞、下九流人物、辈分最低。所以有歌诀云:

    “‘仁字旗’的袍哥,颤颤康康,‘礼德字’的袍哥,刀刀抢枪

    ‘孝字’的袍哥狗儿郞郎”。

    因为袁凯臣出身贫寒,懂得艰难苦楚,知道贫穷人家青黄不接时的痛苦,所以每年春荒和夏荒,他都要买几十石米周济缺粮户和无粮户度荒。五黄六月,在沐爱场上“施稀饭”。袁凯臣虽然发迹了,但他和劳动人民之间的感情没有变化。

    民国13年(公元1924年),袁凯臣的资金积累日渐丰厚,他便开始了开办金融企业“钱庄”(原始的私人商业银行)的打算。得到仅仅小他两天的盟弟曹云卿(家父)的业务指导和直接操作后,沐爱的第一家业务正规的原始私人商业银行——“永济钱庄”正式开张营业。


    就在“永济钱庄”开业这一年,“高县安静乡”团总张重光卸任,袁凯臣被委任接替张重光担任“高县安静乡”团总。


    在成长过程中,他隐约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向母亲证实后,探知他的生身父亲还在人世——这个男人虽然在他还没有来到人世时就抛弃了他和母亲。但他毕竟是给予他生命的人,他的血管里流淌着他的血液。袁凯臣是一个仁义孝道之人。他在厚待两个养父及其亲属的同时,秘密找来亲生父亲,在夜深人静时将他迎入内室,给他磕头后,和他“约法三章”:

    (1)秘密托人给他购置五石租的产业,要他从此隐居山林,不要到处流浪。

    (2)对他们的父子关系守口如瓶,不能泄露。

    (3)经济上实在有困难时,定于每年五月底和冬月底,深夜秘密从后门潜入家中,领取两次生活补助。

    父亲告诉我,袁凯臣身世之谜知道底细的,除了他和宋兰高、张彭年、以及“武惠元”社的“当家三爷”、“霉二爷”、“红旗大五哥”、和几个“出山”(一排无执事的元老外,知道内情的人不多。每年农历五月底和冬月底的深夜,就有一个衣著猥亵、打着灯笼的老人,从袁凯臣公馆后门(解放后的供销社酱园厂处)进门,天亮前悄悄离去,他就是袁凯臣的生身父亲。


    无论牟家、还是袁家的长辈,袁凯臣都十分孝道。当然、他们前来袁凯臣家,都是从前大门进出。


    这一时期,他迎娶小老婆“袁新大娘”(曾银贵、袁惠东的母亲)进屋。

    就在袁凯臣财源涌进、处事顺利、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原配妻子(袁维禧、袁维芸、袁高富、袁高定的母亲)因病医治无效死亡,袁凯臣痛失贤内助,也给他的事业带来了重大损失。从此以后,他的事业开始走下坡路。

    沐爱著名文化名人、中共地下党秘密支部“郝明光”书记、“活词典”周孝泽(周九波)曾经对我说:


    “在沐爱这批头面人物中,袁凯臣虽然一字不识,是一个文盲,但他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他之所以无论官场、商场百事顺利,与他的为人处世分不开。比如、他听见有人对他有什么不满、或是背后议论他,他不像其他人一样反感,他会立即走上前去、主动和人家交流,而且态度诚恳。


    ‘老弟,哥子们有哪些做得不对的地方,你给哥子们说,哥子们立即改。哥子们那点做错了,就该那点,一直让老弟你满意’。

    ‘老弟,哥子们有什么伤害了你老弟的地方,说出来,哥子们立即给你老弟道歉......’。


    任凭你对他有多大的气,你都会被他的诚恳感动,你自然就会消气......其实,在沐爱场、没有人恨袁凯臣,大家都恨的是袁新大娘(曾银贵),一切坨坨都是曾银贵摆的......”


    到了民国后期,袁凯臣虽然仍然是“仁字旗袍哥”龙头大爷,并担任“沐爱商会会长”,由于年纪大了,也逐渐显得力不从心。而“内当家”“袁新大娘”曾银贵除了给他生下几个公子外,生下了十一个“千金”。人口的增多,儿女们又大多“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会享乐、不很争气。消耗日渐扩大,而事业上又一天不如一天。曾银贵为人刻薄,不知艰难苦楚,不会体贴佃户和佣人,得罪了不少故旧和新人。袁凯臣再有三头六臂,也化解不了那么多矛盾。而新大娘的儿女们性格与母亲差不多。到解放前夕,大有江河日下之势。


    1949年夏秋之际,国军某部接兵部队连长吕权,因他的部下虐待壮丁引起公愤,造成他在“禹王宫“看戏时,被沐爱几个游民痛打重伤。他不从自身找原因、反而怪罪地方,意图以“沐爱上层通共”诬告地方。“义字旗”袍哥“爱荆公社”龙头大爷杨国泰为了避免矛盾扩大,命店员毛顺朝带领工人把吕权抬到自己药铺治伤,并约来“仁字旗”宫口“龙头大爷”袁凯臣共商大计。


    袁凯臣开导吕权:“俗话说的好,强龙压不倒地头蛇,你吕权小小一个连长,强蛇都不算,你那一纸状子告得了哪个?你就把彭焕章彭专员和郭汝瑰军长找来,他们也要倾听地方上层的话。到时候你吕权弄得里外不是人不说,恐怕还会受到处分和更严重的责打。眼前局势,难道你吕权真的不晓得进退?”


    这时吕全才感到后怕,他向二位“大爷”跪求良策。


    袁凯臣说:“难道你不晓得南京都被共产党攻下了,各级官员都只求自保,你何苦硬起脖子充好汉?在这改朝换代前的兵荒马乱时期,你那身皮子就是惹祸包包。把你那连长辞了,来给我学地理(袁凯臣有“地理通师”头衔),当一个平头老百姓,保命要紧”。吕权伤好后,果然回到部队,辞掉连长,来沐爱向袁凯臣拜门、学习当“风水先生”。一场风波,在杨国泰和袁凯臣的化解下,平安无事。


    人民解放军开始进军西南之际,他出面动员万纪阶、何心一、何冠群、赵惠存等人:“看起来要改朝换代了,二天共产党来了,你我不能收租吃饭了,得靠劳动谋生,早点动手吧,以免二天一发才不适应”。于是从1949年农历10月开始,沐爱口岸上的头面人物隔三差五就邀邀约约到叶家坝揹煤炭。万纪阶原来是一个像“弥勒佛”一样的“大肚罗汉”,到土改后,大肚子不见了,全靠揹煤炭度日。有一次我和父亲与他结伴去镇舟花滩子揹煤炭,他这个原来靠收租吃饭的古稀老人,公然能够揹70斤煤炭行走自如。他说:“要不是当初袁凯臣叫我们早点动手学习劳动,今天我恐怕活不下去了”。由于劳动的锻炼,万纪阶一直活到“大跃进”后期才去世。


    1949年农历10月,中共筠连地下党党员詹梦瑶到沐爱秘密活动,筹划组织迎解组织“沐爱县解放委员会”时,袁凯臣以“商会会长”身份出任委员。在与前来接收沐爱的“高县人民政府”副县长王子英(原系18军张国华部下,后来回到了18军)接触后,对王子英的人格魅力十分崇拜,他对父亲说:“难怪共产党得到了天下,这王子英实在比钟家荣(沐爱县县长)强很多”。


    田动云发动武装暴乱后,袁凯臣隐居到乡下,没有卷入暴乱。


    因为他是沐爱知名的“封建把头”,“清匪反霸”时自然成了镇压的对象。他深知自己的命运,做到了“袍哥人”的骨气——决不拉稀摆带。他被捕后,“袁新大娘”曾银贵给他送牢饭时痛哭流涕。他开导她:“我们这种人在这改朝换代的时候,命运已经决定了活该给旧政权当垫背,这不怪哪个,这是命该如此。我也没有什么遗憾的,倒是你们,当初我要你们善待邻里街坊,你们不信,要争你强我弱,恐怕要准备受点磨难了”。


    邻近被处决前一天,“袁新大娘”曾银贵请来剃头匠李司号(沐爱警察中队司号员)给他剃头。李司号受过袁凯臣周济,他进牢门就给他磕头,而且流下了眼泪。袁凯臣笑着说:“头就不用剃了,因为解放军枪毙人都是打脑壳,剃成光头,一枪把脑壳打烂了,脑髓渣渣到处飞,你们不好收拾,一头的长头发,脑壳打烂了,渣渣飞到哪里,你们轻轻拈倒头发就拈起来了,好收拾一些”。


    他就这样视死如归。将生死看得那么轻松。


    他还告诫“袁新大娘”曾银贵:“不但你要牢记,更要告诫娃儿些,今后不要和新政府作对,遵纪守法,自食其力,好好做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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