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买几个“肉包子”吃,来回跑了20多里路。真有这事?莫不是“傻子”? 确有其事!这“傻子”是我。 那是1977年3月的事。当时,我在落木柔区医院(今大雪山镇医院)工作。一天,院长对我发令:“你带一个计划生育小分队到建设公社(今高坎乡),开展计划生育工作(主要是做男扎、女扎手术),由你任队长。” 那时领导叫你干工作,没价钱可讲。于是,我带着6个人(多数是各公社临时抽调的‘赤脚医生’)出发了。我们步行从“民主”到“镇舟”,再到“建设”,花了3个多小时才达到目的地。 小分队驻扎在公社医院整整一个月。那时生活条件相当艰苦,顿顿吃“白水楠竹笋”,没有半点“油花花”。几天下来,我胃里嘈杂难受,清口水长流。我揣着钞票到场镇上的馆子去买肉吃,跑遍了整个场镇,店主甩来一句:“这年头哪有肉卖?我们都馋着呢!” 同队的赤脚医生Z君看我“嘈得慌”,献策道:“去镇舟场试试吧,那个场大一点,兴许能买上呢。” “有多远?”我的眼睛发亮。 “不远,就十多里。”Z君的回答很轻松。 我胃里猫抓似的,为了吃肉,跑点脚板皮也顾不得了:“十多里就十多里,走买肉吃去!”我拉起了Z君的手。 我把其它几个队员召集一起,行使着队长的权力:“今天,我和Z君到周围生产队走家串户搞动员,争取更多的受术对象来做手术。”为了吃肉,我这个队长撒谎了。 “建设”到“镇舟”,一路上少有行人。想到即将吃到肉,我好不兴奋,拉开嗓子放声高歌起来。我俩的脚下生风似的,不经意间就到了镇舟。 来到一家馆子,我俩急冲冲跨了进去:“老板,炒两盘回锅肉!” 老板一愣:“啥,回锅肉?”回锅肉这词,老板似乎已陌生了。他摆摆手,头也没抬:“没有!” 我心一凉:“这趟路白跑了。” Z君沉得住气:“莫急,再到别处看看。” 我俩把镇舟的馆子走了个遍,哪有肉卖?我心里堵得慌,也饿得慌。肉吃不到,总得填填肚子啊。我俩重新走进一家像模像样的馆子。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试探问:“老板,真没肉卖?” 老板看了看我们两个“馋鬼”,叹了口气:“肉真的没,看你们馋的,吃两个‘肉包子’吧。” 我像注射了兴奋剂似的:“好,好!肉包子就肉包子!” 尽管这肉包子不够“塞牙缝”,但我俩毕竟“打牙祭”了。 我和Z君每人吃了4个肉包子,心满意足跨出了馆子大门。 刚出门,我转身咋呼道:“老板,再来10个肉包子。” Z君疑惑的望着我:“你还撑得下啊?” 我抹了抹“油嘴”,拍了拍Z君的肩膀:“咱俩开了荤,别忘了坚守岗位的那几位队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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