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师·园丁”的再认识

风中伊人

筠连县筠连镇景阳基点校   罗大秀

    记得我读小学一年级时，教材上便有这么一句话：“儿童是祖国的花朵，老师是辛勤的园丁”，历年来我一直把这个妇孺皆知的比喻奉为真理。是啊！你看一个个天真烂漫的孩子，聪颖活泼中透露出超凡的灵气与灵动的活力，不正如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株株滴翠流珠的幼苗吗？在老师潜心的栽培下，数载后，或结出累累硕果，或长成参天大树，为祖国撑起一片蓝天，老师不正如那辛勤培育花木的园丁吗？
   但是,最近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目睹了这样一幕：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园丁挥舞着一把大剪刀，嗖嗖嗖地剪掉了花园中的那些枯枝败叶以及不合造型的鲜枝嫩叶，然后利索地拾起抱着走向垃圾场，再麻利地扔下去，之后泰然自若地走回来。而另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园丁正弓着腰蛮着力扭曲着一棵原本昂首挺胸的雪松，雪松在铝丝的生拉死拽下已成了“S”形。我的目光凝固了，瞬间，心灵受到极大的触动：老师！园丁？园丁！老师？他们之间真的可以简单地划上等号吗？非也！老师和园丁之间纵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也只是表象，实际上，这两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园丁们为了追求花草树木的整齐对称或参差错落之美，总是毫不留情地削去那些欠美伤美的部分，并不在乎削去的是刚刚彰显生命力的柔枝还是可再焕生机的枯干。而我们老师则不然，绝大多数班级中都总存在影响班风班貌的学习上或品德上较差的后进生，甚至有的可以称为弄脏一锅汤的“耗子屎”，但一位好老师是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位学生的。即便他是一截朽木，老师也会千方百计地让他枯木逢春，而不是“挥舞着剪刀”驱逐出境。电视剧《殷雪梅》中塑造的教师典型代表殷雪梅，堪称老师楷模，你看她转化了多少后进生！如：何大力、董浩、李卓等。虽说这是虚构的情节，但小说也来源于生活，并且是更集中地再现生活真实。请你再看看当代著名教育家魏书生的先进事迹中，他转化的若干后进生，在园丁眼里不正是应该削去的欠美伤美的枯枝败叶吗?而魏老师却妙手回春，让他们成为了社会的栋梁之才。在我们身边，也经常亲历、亲睹老师们对学生谆谆地教诲，语重心长地劝慰，终于把误入歧途的孩子一个个地拉了回来。从这些事实看：老师精神的可贵怎一个“园丁”比得？

    再者，园丁们为了追求某种艺术美往往主观地扭曲花木的生长态势。比如前文说的“S”型雪松，以及我们经常见到的盘虬卧龙般的枝干，往往都是园丁们生拉死拽的结果。这种美是忽略树们自然生长规律，根据园丁们的主观要求而造就的。此法在教育界是万万行不通的。成功的教育，最起码的一点，就是要尊重学生，以学生为本，尊重他们的生理、心理发展的规律及需求，尊重他们的人格、思想、爱好、特长等。因此，我认为：“树人”比“树木”要复杂得多，玄奥得多。基于这点，“园丁”一词也实在难以囊括教师的职业内涵，其余就不必多说了。

    当然，以上杂谈，我并非是轻视园丁一职，也深知争辩结果并无实际价值，只是缘于对教育事业独特的情愫，感叹教书育人这一天职的无比神圣和崇高，在闲暇时涂鸦以自娱。
                                                                                                                                                                                                         (此随感写于200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