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豫朋审鸡 ——《景阳山下的筠连古城》之六
作者:温 涛 在清朝康熙年间,筠连有个知县名叫陈豫朋,他是当朝吏部尚书陈廷敬的儿子,虽说是“高干”子弟,但陈豫朋很会体察民情,到筠连不久便能说一口流利的筠连话,他经常出去微服私访,很多人不知道他是知县。 有一天,陈豫朋素衣小帽,带着一个随从,出去查访民情。陈豫朋走在筠连城的正街上,见一位衣服破烂、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坐在地上伤心痛哭,就上前问他是何原因。老婆婆说道:“我家老头子在害病,家中穷得没有办法,我只好拿只下蛋的鸡上街在卖,心想卖了后给老头子抓付药,哪晓得一不留神,鸡飞进绸锻铺里去了,被老板娘捉住了,硬说是她的,旁边一个大汉还说我偷鸡,硬是说不清,不如死了好些,呜呜呜……”话还没有说完,一个穿绫罗、五大三粗的汉子吼了起来:“你这个老婆子太不象话了,偷鸡偷到街上来了,还要寻死觅活的,要死,就去死,死了当死个鸡娃子。” 陈豫朋家族号称“进士九出,翰林六鸣”,这是其山西故居皇城相府表演的陈氏翰林子孙入场仪式
陈豫朋见了就说:“有啥子理由就好好讲嘛,何必吼人家老年人?”这时,一个珠光宝气的妇人走上前道:“她偷了老娘的鸡,我没打她就是好的了,有啥子好讲?”陈豫朋说:“你说人家偷你的鸡,有啥证据?”那大汉窜了上前,说:“我亲眼看见的,就是证据!”那大汉见陈豫朋长得清清秀秀的,认为软弱可欺,这指着他的鼻子说:“老子看他吃多了,较场坝的土地管得宽哦!”陈豫朋说:“我就是要管!”大汉认为扫了他的面子,就骂道:“你给老子皮子在造痒了,再管,看老子给你吃皮砣!”扬起拳头就要打陈豫朋。这时,随从高举官印,大声道:“本县父母官在此,还不跪下。”骇得那大汉和老板娘马上跪在地上。
陈豫朋将老婆婆、老板娘、大汉带入县衙门,立即升堂。陈豫朋先问老婆婆:“你家住哪里,姓甚名谁?”老婆婆道:“大人在上,民妇刘郑氏,家住在城北莲花坝。”他又老板娘,老板娘满脸媚笑说:“小妇吴邬氏,家住正街,还望老爷与奴家作主,不要放过这个偷鸡婆,奴家以后……”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得“啪”地一声惊堂木响,骇得她一身象筛糠。又问那大汉,大汉道:“小的名叫余仲民,家住在绸锻铺隔壁,我是作证人。” 39集电视连续剧《一代名相陈廷敬》中的陈豫朋
陈豫朋说:“好、好、好,正式开堂”。他吩咐手下分别问老婆婆、老板娘的鸡的斤两后再来称,老婆婆说六斤三两,老板娘说有七斤。哪晓得将鸡一称,只有六斤。老婆婆说:“鸡屙了三两屎。”老板娘巧言诡辩说:“奴家眼花了,错认了一斤,望大人开恩!”余仲民在一边说:“对、对、对,我可以做证,她的鸡是六斤。”陈豫朋看了看老板娘、余仲民几眼,想了想便有了主意,他吩咐手下分别问老婆婆、老板娘的鸡有何暗记。鸡本是老婆婆喂的,所以她说出来不差半分,左腿上有一大块血呛的印子;老板娘本是冒认鸡的,说出来就错了,鸡背上哪有伤痕?陈豫朋大怒:“大胆吴邬氏,诬蔑良民,冒认鸡婆,该当何罪?准备动刑!”吓得那吴邬氏连叫大人饶命。陈豫朋笑道:“求饶可以,先赔二十两银子,不许少一分。”吴邬氏连忙叫人从家里送了二十两细花纹银来,陈豫朋才饶了她四十大板。 陈豫朋接着笑嘻嘻地对余仲民说:“余仲民,反正你都爱舔肥”,我先让你把鸡的屁股舔干净,再治的你作假证。快去舔鸡屁股!” 余仲民叩头如捣蒜,请县大老爷饶罪,陈豫朋哈哈大笑,说:“既然你也晓得鸡的屁股不好舔,那么你就拿二十两纹银来给老婆婆,两条路随你走,看你今后还敢不敢作假证!”余仲民说:“小的再也不敢作假证了,愿出二十两纹银。”于是,他也赶忙叫人从家里送来二十两银子。 收到银子后,陈豫朋饶了老板娘、余仲民,两人千恩万谢、灰溜溜地跑出了县衙。这时,陈豫朋将四十两银子交给了老婆婆,说:“老人家,将银子拿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下期将讲述景阳山下景阳书院与中国戏剧最高奖——梅花奖的故事,敬请关注。
来源:筠连热线历史版 作者:温 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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