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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选择叫离开,有一种趋势叫进城,有一种发展叫改革!
看到一篇关于“空心村”的调查报道 ,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很沉重。一个曾经烟火缭绕、人丁兴旺的村庄终究没有挡住城市化的冲击,终究逃不过没落的命运!
一个人的村庄、一个人的白天、一个人的黑夜....这不是 诗人笔下的浪漫情怀,而是散文笔下的真切写实,更是人生的一种凄凉。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它基本上是不可逆的。
这篇报道不仅仅只是让我心酸酸的,更让我想到父亲一个人留在老屋的情景。那一幕幕,浮现在我眼前。那种凄凉,那种寂静,那种无声 ......说实话,我不敢一个人黑夜里在老屋呆着。想起妈妈还在世的时候,回去都不敢一个人住一间屋子。妈妈走了,更加不敢了,上次回去也是住在堂妹家里的。
老屋在依山傍水中留下了太多的的故事,都深深的刻在了脑子里。如交椅般的山坳还是稳稳的伫立在那里,山依然那么清,水依旧那么绿,而人却已搬离。小的时候,在这把“交椅”上坐落了三户人家,十几二十口人在夏天的夜晚就坐在那大大的坝子里乘凉、摆龙门阵;冬天大家挤在火堆旁讲着鬼故事、天南地北的神侃着;秋收的时候,你帮我我帮你的忙着晒稻谷、掰玉米;冬季打苕粉也是非常热闹的,大人小孩都忙的热火朝天。
由于坐落在水的源头,那个时候住在外面的人家都要经过我们屋门口安塑料管子接山泉水。每每经过就会停下脚步歇息,喝一口妈妈亲手煮的甘甜可口的红茶。那时的孩子们也会聚集着到老屋背后的那片竹林里捕蝉、在小溪中捉螃蟹,处处洋溢着孩子们的笑声、闹声。玩累了,就在我们那个大大的坝子里休息,说是休息实际上也在玩他们的战利品。
这样的老屋何止我们一家、两家、三家,各家都零乱的散落在村里的各个山坳里。我们,其实算好的了,至少住在山脚下。好多在半山腰,甚至山顶的。虽然不集中,却也显得鼎盛。尤其,过年的时候男人们都聚在一起打牌;女人就聊天、做鞋垫、织毛衣;老婆婆们就一起约着烧香拜佛,很是热闹。
随着人们思想的改变和迫于生活的无奈,年轻的一个个都背井离乡外出打工挣钱。一去经年,有的依然还在外打拼着、有的挣钱了回来在马路边修起了高楼大厦、有的在县城里买了房子、也有的在外就不愿再回来了.....老屋,荒废的荒废、拆掉的拆掉。留下残垣断壁,一片凄凉!
而我父亲依然守在那个林中小屋里,守着妈妈的灵魂。三个女儿都已远嫁异乡,可出来住了大半年的父亲惦记着他那片竹子,又回到了那个寂静无声的老屋。陪伴父亲的,就只有妈妈的灵魂和一个能发出声音的电视机。还好平常有着堂妹她们一家的照顾,让我们也心安一些。
就这样,我们做女儿的也还是担心着、牵挂着。隔三岔五,都会打个电话回去,问问父亲是否安好!这还不像报道里那样的偏远和那种恶劣的环境,我不敢想象那样的村庄、那样一个老人的村庄、那样一个有着野猪和熊出没的地方怎样生存?
乡村、老屋,是我们童年的记忆 。著名导演吕克·贝松曾说:“童年是人类的父亲。”从这个意义上说,乡村其实就是“人类的父亲”。但我们毕竟告别了童年、离开了乡村,这其实是我们的必然选择。我们都已离开了乡村,我们的下一代更无可能回到那里;等到年迈的父母辞世,对我们来说,故乡情也就随之而淡泊了。
一个人的村庄,抑或一群人的城镇。发展,变革,需要我们尊重现实,更需要我们尊重规律。往前走吧,沿着前进的路,不同的鲜花,终归是要次第开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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