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爱两次解放前后 (1949年12月至1950年7月一段改朝换代的历史) 作者:沐爱中学退休教师 曹取吴
民国38年(1949年)11月上旬(农历9月中旬),中国人民解放军二野16军解放贵阳、18军也同时进入。中国人民解放军二野总部、和刘(伯承)邓(小平)首长也进驻重庆。这时,国民党保密局(原军统局)在成都开办五期“游击干部训练班”、培训“游击干部”3000多人。在毛人风召集廖宗泽、徐远举、何龙庆、田动云、唐伯岳等特务头子开会布置“游击”潜伏任务的同时,四川省主席王陵基也向各县布置“分区联防”任务。在第六行政督察区,长宁、兴文、珙县、沐爱四县联防,由长宁县县长任联防司令。
在中国人民解放军方面,为了堵断胡宗南、宋希濂的南逃道路,18军52师155团于12月上旬(农历10月中旬)占领宜宾西关。156团经叙永、古宋进占李庄。53师由毕节经镇雄、芒布、洛表、筠连进占来复渡。宜宾国军驻军72军在中共地下党员郭汝瑰领导下、发动宜宾起义。使当时已进占庆符的田动云“交警12总队”人心涣散,田动云无法控制自己的部队,只好听之任之。在朱志喜带走1200多人枪和全部重武器参加72军起义后,又开小差跑了600多人、余下不足200人。这200人虽是田动云的铁杆、但大多是文职人员和政工参谋人员,战斗人员不足百人,他只好决定窜回老家筠连县大乐瓦,审时度势再说。
在国军“兵败如山倒”的情势下,各级国民政府人员也人心惶惶。沐爱县县长钟家荣也以“到成都开会”为掩护逃窜。在高县中共地下党策动高县县长张洪湖起义的同时,筠连中共地下党(已经脱党)的党员詹天浩也来沐爱、镇州、落沐柔串联、经过与沐爱上层党、政负责人何心一、罗玉葱、郭民(即郭野农,国大代表,民众自卫总队实际控制人,曾经是中共邻水县地下党),及(属于詹天浩系统的)中共脱党地下党员李朝殿、,何奎星密商后,成立迎解组织“沐爱县解放委员会”和“中国人民解放军川滇边区雪山支队部”。
经过协商,“沐爱县解放委员会”由作过禁烟专员和上海“红枪会”会长的何著勋担任主任委员,沐爱县参议长罗玉葱、国民党沐爱县党部书记长何心一担任副主任委员。各乡、镇参议员、商会会长袁凯臣、农会黄仲衡、医药卫生界代表张彭年,文化教育界代表潘光贤、社会贤达和仰之担任委员。
“中国人民解放军川滇边区雪山支队部”接管了原“沐爱县民众自卫总队”和“沐爱县警察中队”全部人、抢,由李朝殿任支队长、何奎星任指导员、郭野农任高级参议。
“雪山支队常备一中队”由“沐爱县警察中队”改编组成,装备有一挺轻机枪,清一色中正式步枪,训练有素,是“雪山支队”主力。中队长廖泰安(四川军分校毕业,少校军衔),第一分队分队长陈怀周(原国军某部输送连连长),第二分队分队长廖泰林(原国军黄杰部中尉排长),第三分队分队长杨伯鳌。
“雪山支队常备二中队”由沐爱镇警和部分保警组成,武器装备和训练都较差,中队长黄及夫(卸任的原沐爱镇镇长),第一分队分队长李显中,第二分队分队长樊文安,第三分队分队长邬海林。
“雪山支队模范分队”由“镇州乡民众自卫队”改编,分队长何广。
在“沐爱县解放委员会”和“雪山支队”驻守沐爱期间,他们巧妙拒绝了叛逃的72军残部许亚殷率领的百多武装人员进入场镇,监视了过境的千多国军李健霜部队。威慑了社会上的社会治安危险分子,保卫了地方的安全。
“筠连县解放委员会”成立后,田动云致函请求过境回大乐瓦过年。达到应允。他回到大乐瓦老家后,考虑到暴乱将殃及亲友,仍然顾虑重重。但由于部属严仲琦、陈粟东、卢银堂及胞弟田亚东、族人田墨村等人坚持,他也只得硬着头皮拼搏一下。他将自己的近一百战斗人员、加上许亚殷带去的一百多战斗人员合起来编成“老一队”、“老二队”、“老三队”三个中队,这就是他武装暴乱的基本看家本钱。
在田动云窜回大乐瓦时,“川康绥靖公署”主任宋希濂已窜逃沐川、乐山,叙南和泸州已无举旗顽抗的国军。川南行政区党委成立,李大章任书记、彭涛任副书记。川南行政区主任张国华还未到职就奉命率18军进军西藏,改由李大章任主任,刘披云、郭影秋任副主任,10军军长杜义德任川南军区司令员。宜宾军管会由陈林(解放军二野西南服务团川南分团宜宾大队大队长)兼宜宾军分区司令员。
高县人民政府成立后,10军的贾昌(二十世纪末在地级重庆市人大常委会主任任上逝世)任县长,18军的王子英任副县长。为什么中共地下党无人当县长?后来才知道,原来当时上峰的政策是“降级安排、就地消化、控制使用、逐步淘汰”十六字方针,地方一二把手都要用军队中的北方人。
根据川南行政•区党委指示,1950年2月10日(农历腊月24日),高县人民政府副县长王子英、84团2营何营长率一个加强连接收沐爱。当天是沐爱赶场,大约上午10点、他们到达沐爱兴隆街口(今天的陈之和面房和周开福新房处),战士们就地坐下休息。因为当时人民对解放军和共产党还不了解,赶场的人纷纷回家。当时学校已经停办,我正和父亲上街赶场,看见路人慌张奔走而且互相传言:“八路军来了”。
父亲和我便在高银州(高矮子的祖父)门口坐下和他聊天看热闹。一会儿,“沐爱解放委员会”大员们和“维持会”大员匆匆向兴隆街走去迎接(《戎城春晓》有一篇某地方干部写的文章说当时“学生排着队伍,群众敲锣打鼓、扭着秧歌欢迎”,这不符事实,当时已经没有政权机构,学校已经放假,五人组织学生,而且根本没有人会“扭秧歌”)。大概上午11点,解放军排着一路纵队鱼贯走过街道向县衙进发。战士们一律戴钢盔、持“三八大盖”步枪、每隔十多个人有一个持汤姆逊冲锋枪(大概是班、排长),约有十多挺捷克式轻机枪,四五挺马克沁重机枪、四五门82毫米口径廹击砲。有十多个背“盒子枪”的可能是连营干部或地方干部,但从衣服上看不出等级。他们黙黙从街上走过,胆子大的群众自动分站(或坐)街道两旁。队伍过完后,得到父亲允许、我随队伍前去县衙看热闹。我看见廖泰林跑来跑去传达“何代县长”(“沐爱解放委员会”主任何著勋)的指示。接着看见驻防“三皇庙”和县政府警卫室的“雪山支队”向解放军交出防地。
解放军进驻沐爱后,战士们天天排练文娱节目、准备过年。在街上张贴《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向全国进军的)命令》,高县人民政府解散国民党、三青团和责令停止活动的布告。王子英副县长则天天接见各阶层人士、和社会各界上层知名人士。这时原博爱中心校校长潘雨村(潘光贤)母亲逝世,王子英问潘国父:“你们这里死了人,亲友怎样表示”?潘国父告诉他,一般送一捆火纸。他立即吩咐:“潘雨村母亲死了,你立即买一捆火纸、代表人民政府去悼唁”。
过了正月初三就开始开会,会议是在县衙三堂会议室召开的、各机关法团全体人员与会、允许群众在窗外旁听。会上王子英副县长宣布撤销沐爱县的命令。他念了几句、怕人们听不懂、把文件递给何著勋念。传道完文件,由高县民政科苗科长布置政务交接事宜。宣布解散“沐爱解放委员会”和“雪山支队”,命令“雪山支队”向解放军移交武器和防地。从初四到初十都是办理政务交接工作。我父亲今年农历9月14日满60岁,又有“一臣不事二主”思想。他代表“沐爱税捐稽征处”移交完全部档案后,王子英副县长专门找父亲和平赓泽谈话,并宣布他们二人已被人民政府留用、要他们正月十六(3月2日)去高县学习。父亲以“年老多病”为由、递上要求复员的申请。王副县长说:“我是副职,无权批准,你可去请贾昌县长批准”。于是,父亲于正月十六日和平赓泽动身去高县。
沐爱县的撤消、“沐爱解放委员会”的解散,沐爱上层人士感到了恐惧。他们私下派人去大乐瓦与田动云联系寻找后路。办完丧事的潘雨村也悄悄动身去大乐瓦,他在望天坡被解放军暗哨擒获、并押送沐爱。一进县衙大门就碰见王子英副县长,他吃惊的说:“原来是雨村兄,误会、误会”,并动手给他解绑绳。牵着他的手进办公室聊天,然后礼送他回家。
从这天起直至7月分沐爱二次解放,潘雨村没有靠近田动云半步。正月十五日,苗科长通知何心一、何冠群、黄及夫、袁凯臣到县衙开会,何心一已经连夜外逃泸州,其余几人到会后即遭拘押。晚上邻居孩子黄勤书和几个孩子在赶场大路上玩,突见一小队解放军急匆匆向沐英塘方向走去。第二天上街才听见说何冠群等人被捕、和解放军去逮捕罗玉葱、应华栋的消息。
正月十五、六都有群众结队到沐爱县衙保罗玉葱,但他们都一一被王子英副县长劝走。3月7日(正月十九日),上午十点左右,王副县长和何营长带领解放军及地干班学员、部分“雪山支队”战士,押送着收缴的武器和罗玉葱、应华栋、何冠群、黄及夫、袁凯臣撤回高县。从3月7日到3月11日(正月十九日至廿三日),沐爱出现了五天政权真空,沐爱人民在没有政府和武装保卫的情况下、生活了五天,没有发生一起刑事案件。
3月11日(农历正月廿三日)下午四点左右,父亲从高县回家。他向我们谈起在高县的情况:他和平赓泽到县府交上王子英副县长的公文和他的申请后,贾昌县长亲自接见了他。贾县长听完他的叙述后、呻呤了一声,然后说:“本来人民政府十分需要你老人家这种理财专家,但你又的确老了。这样吧,你在县城休息几天,容我考慮后答复你”。然后安排平赓泽学习(后来平赓泽分配到庆符县税务局)、并吩咐秘书:“你安排好曹老先生的生活起居,让他好好休息几天”。秘书带领父亲去招待所住下,发给一付碗筷,交代好作息时间,然后对父亲说:“这几天你愿意怎样玩、到哪里玩、由你自己做主。因为我们实在太忙、无法陪伴你,只是按时回来吃饭就是”。父亲告诉我们:“饭是解放军煮的罗锅饭,菜是一大盆‘和锅捞’,什么菜(包括蒜苗)都煮在一起,吃起来别有风味。无论县长还是士兵,都吃一锅饭,大家都很尊敬我”。接着拿出他的申请让我们看,上面贾昌县长批语是:
“王副县长:该员请假、可暂允。贾昌1950年3月6日”他接着说:“正月廿一日(3月9日),晚饭后秘书给我一把棉纱(路费),交给我箋呈(申请书),并对我说‘首长要我转告你,他实在太忙、不能再接见你,希望你回家好好休息,到必要时还是出来给人民政府做事,祝你 明天旅途顺利’。就这样,我就回来了”。
我们一家人正和父亲谈话,忽然镇上传来一阵枪声,不一会儿邻居的孩子黄勤书慌慌张张回来告诉我们:“刚才是傅老七他们几个高喊:“打卖客”,把李明轩、刘振邦给枪杀了……”父亲听后,立即拿出高县县政府托他带的文件,边焚毁边说:“昨晚宿孝儿嘴、今天早上几爷子就造了毛反,沐爱也一定造毛反了”。
正月廿四日(3月12日)我们上街赶场,看见昨晚枪杀李明轩、刘振邦(两人都是平锡龄“五人秘密通讯小组”成员)的傅老七等武装人员满街乱窜。从田动云被捕后的交待知道:“……沐爱有一个地痞郭元宗,他向我保证、能组建一个营,所以我任命他为‘独立第六大队’大队长”。
“独立第六大队”班底是:大队长(相当于营长):郭元宗,大队副:万作辉。参谋长:饶兴让,军需处主任潘光俊,副官处主任廖太泽,军械室主任龚春贵,一中队中队长苏锡芝、陈**,二中队中队长傅海云、高文鑫,三中队中队长罗正平、胡林亨。
就在这一天,田动云的先遣人员(政工人员)进驻沐爱、刷写反共标语,布置田动云总部进驻事宜。接着,田动云的“川南军政指挥部”进驻沐爱县衙,其“政工处”则霸占了“沐爱县立初级中学”校园。这时的田动云“川南军政指挥部”实际兵力仅有他的基本武装“老一队”、“老二队”、“老三队”,巡司、武德一带依附的“新一队”、“新二队”、“新三队”,郭元宗的“独立第六大队”,郭效周的“第二纵队”(建制相当于“师”)。郭元宗虽然向田动云保证组建一个营,但自始至终没有超过200人。郭效周的“第二纵队”自始至终只有1500多人(含30﹪的16岁以下儿童和55岁以上准老人)。新、老六个中队最多600人。而且70﹪是没有经过正规军事训练的乌合之众。从田动云进驻起,“政工处”每天都在万佐臣门口张贴一张《电讯新闻》,报道川、滇、黔“游击战况”和国际动态。
从1950年2月起,川南军区对长江沿线进行净化。活动于珙县洛亥一带的“新72军”副军长欧阳大光(原72军警卫营营长)最早于3月上旬(农历二月中旬)率部480多名(《戎城春晓》载为700人,该部从我屋侧经过时,我一个个数过人头,只有480多个)到沐爱投到田动云麾下,被任命为“第三纵队”司令员。他的部队清一色“中正式”步枪,有十多挺“捷克式”轻机枪,四五门82毫米口径廹击砲。两挺马克沁重机枪。接着是李白羽,被任命为“第四纵队”司令员。
原来盘踞于横江、双龙地区的郑经纬,经不住解放军的打击、率部投到田动云麾下。他虽然只有不足200个武装人员,但是成都“游干班”骨干,所以授“第五纵队”司令员。盘踞于盐津、普洱一带的股匪江瀛州,于5月中旬(农历四月上旬)受到解放军15军43师128团(王勾团)沉重打击,率部投到田动云麾下,授“第六纵队”司令员。盘踞江安万里箐一带的“红桥联合指挥部”马端如,受到解放军16军48师144团沉重打击,投到田动云麾下,授“第七纵队”司令员。古宋人军统特务罗世伦被解放军144团追杀后逃到沐爱、投到田动云麾下,授“第八纵队”司令员。
李弥残部国军第八军518团警卫营营长仝登文率部380多人从云南来到沐爱、田动云授“第九纵队”司令员。他的部队清一色美式装备,有二十多挺捷克式轻机枪、五六挺气冷式重机枪、五六门82毫米口径廹击砲。军事地图、有线无线通讯齐备,被视为田动云主力。但从驻我家的一个连(实际兵员40人)了解到,其实他们弹药奇缺(每人只有几发子弹),因为他们全是美式装备、子弹打一发少一发,根本不敢放什么枪。这个部队的确素质高,他们人手一册精装本《四书白话句解》,平时根本不会骚扰百姓。对人和蔼礼貌、单兵战斗能力极强。
古蔺原民众自卫总队长杨荣成在解放军48师沉重打击下,逃到沐爱投靠田动云,授“第十纵队”司令员。江安县袍哥总龙头大爷熊白足经不着解放军28师83团的打击,逃来沐爱,田动云授他“第十一纵队”司令员。云南省威信县陇成尧因害怕解放军15军43师128团(王勾团),才于6月分接受田动云授与“教导师”师长封号的。
云南省昭通专员安纯三、贵州省毕节专员廖兴宇、“川康滇第一游击总指挥”陈超(原国军72军233师698团营长)、副总指挥杨唔农(原四川省雷波县长)、陈云鹏(原国军72军233师698团营长)、“川滇黔游击挺进总司令”王逸涛(古蔺中共叛徒)、李德先、“新72军军长”宋敏文(原国军72军副参谋长)、穆瀛州(活动于金沙江沿岸惯匪)、罗湘培(原国军独立第二师师长)、王玉堂、陈其中、曹荣芝、蒋正南、蒋福田、赵其中、程国政等川滇黔边散兵游勇、兵痞、土匪齐集沐爱,表面的繁荣掩盖了衰败的真相。其实他们是被解放军挤压追赶来的。
在长江流域和腹心地区股匪遭受连续打击、一些残匪股匪纷纷窜逃川滇边境重镇沐爱周边场镇。光巡司、平寨两地就各有匪兵千余人。6月23日(农历5月9日),在84团团长杨仙波统一指挥下,84团2营4连及高县县大队、庆符县县大队沿符黑水(南广河)逆水而上。3营9连和筠连县大队从筠连出发,经白矾滩、朱家沟进入王合山以西地区。2营8连和珙县县大队从上罗出发,经椅子山进入王合山南。三路大军经过一天一夜战斗,于6月24日解放平寨,打开了沐爱东北面的屏障、迫使田动云“川南军政指挥部”副司令员严仲琦撤回沐爱。
沐爱西北面屏障巡司场为田动云重要前哨阵地,场北“隠豹关”(卡子)于5月中旬(农历四月初)被解放军占领后,巡司场多次遭到解放军奇袭。6月底(农历5月中旬)驻守巡司场的六大队一中队苏锡芝、陈**两个中队长被击毙、巡司场基本上被解放军控制,田动云“川南军政指挥部”副司令员陈旭东被迫撤回沐爱。
7月16日(农历6月2日),田动云“教导师”陇成尧部被解放军128团(王勾团)歼灭。128团(王勾团)在解放扎西后进入筠连县境、歼灭田动云第五支队李德先部、和第五纵队郑经纬两个支队,直捣田动云老巢大乐洼、沐爱已基本上成为孤岛。由于当时正值青黄不接的夏季、大量武装人员的涌入,粮食十分紧张。7月21日(农历6月7日),田动云“补给处”已无粮可发。中午,田部“新三队”队长宋洁夫(宋鼓眼、母亲的堂弟、我喊“四姆舅”)突然来到我家、他一进门就大声叫喊:“大爹(他依着表兄妹口气叫母亲),我饿得狠,赶快弄点饭给我吃”。接着他对父亲说:“田军长已经下令,从昨天起、补给处只发九纵队口粮”,这就是对其他部队下了逐客令,所以从今天起,“仝团”以外的部队都陆续离开沐爱南撤(这是解放军情报部门所不了解的)。也是从这天起,“沐爱城防司令部”(设赵惠村“杨式房子”)正式成立,仝登文为司令员。
7月下旬,在15军统一指挥和15军43师128团(王勾团)、44师130团,16军48师144团的外围威胁、包围下,10军28师84团决定收复沐爱。7月24日(农历6月10日),团长杨仙波率2营6连从高县出发,沿符黑水(南广河)逆水而上隐蔽进入平寨、封锁消息;当夜轻装急进、7月25日(农历6月11日)拂晓进入沐爱外围。团政委兼高县县委书记柳金铭率3营8、9连,筠连县大队、成都军区炮二连、西南军区战斗歌舞团于7月24日(6月10日)从筠连出发,在巡司给郭效周“第二纵队”以毁灭性打击、击毙大队长李朝杰,活捉大刀队队长王泽州。25日(农历0时)凌晨突破马家坳防线,拂晓进入沐爱右翼地区。2营4连从罗场出发,从横山子直插潘家祠、新地方一带,阻击田部南逃路线(可惜计划失当、最重要的这一路由于路线最长,道路最艰险、又遇倾盆大雨、他们无法按时赶到)、他们于25日上午10时赶到“老油房”地区。
三路大军冒着倾盆大雨和大雾向沐爱发起总攻。一时间,鹞鹰岩、长石板、火星山、大木林、新关山、詹家村、高家坳各条大路都有解放军攻击前进。天亮以后,攻击目标集中于县衙门和三皇庙。2营6连四次冲锋均告失败、而且伤亡很大(今天的“沐爱烈士陵园”85﹪的烈士都出自这里)。杨仙波亲自视察后调整部署、并让成都军区炮二连用“无后力座山炮”发炮两发,这种火箭式武器炮弹发出后,拖着二三十米长的火焰飞向三皇庙碉堡、很有威慑力、这才迫使仝登文部负责后卫的狙击手放弃阵地。
事后我们从解放军战士的干粮袋和言论知道:为了解放沐爱,解放军准备了七天的干粮和军火供应。为什么准备打七天的战役只打了两三个钟头就结束了?问题出在情报不准。按常理分析:沐爱是田动云总部所在地,川南暴乱土匪最后一个堡垒、守卫的又是国军正规王牌军,一定很难攻破。殊不知由于缺粮,匪众早已撤离(7月21日除开仝登文“第九纵队”外,已无其他部队;田动云总部及仝登文主力已于24日晚23时全部撤离),留下的仅仅是负责后卫的小部队。驻守“三皇庙”和“石锣山”的只有一个班的狙击手,其余各隘口只有1至3个狙击手。而且他们弹药奇缺、不敢怎么放枪,又是“惊弓之鸟、不敢与解放军硬来,解放军来了他们只有一条路---跑,只有一个策畧---躲。
假若我们的指挥员动动脑子、进攻“三皇庙”时不要让战士们冲锋、先让炮二连发炮,然后用迫击炮轰击死角,岂不是可以让十多个烈士不牺栍吗?应该说,沐爱烈士陵园的二十几个烈士,大多数不应该牺夝。
牢记历史,居安思危,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