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字太白,生于唐武周长安元年(公元701年),卒于唐代宗宝应元年(公元762年),享年61岁。祖藉陇西成纪(今甘肃泰安)、先世流入西域,返蜀后住剑南道绵州昌隆县(或彰明县,今四川省江油县)青莲乡,故号“青莲居士”。青年时期,李白“杖剑去国,辞亲远游”。四十二岁时,被唐玄宗召入宫中,为“供奉翰林”。三年后,被排挤离开长安,游览河南、山东及东南各地。唐玄宗天宝14年(公元741年)发生“安史之乱”,永王李璘以抗敌为借口发兵于东南,李白被召参加他的幕府。不久、李璘兵败,被唐肃宗李亨所杀,李白受牵连获罪,流放“夜郎”(今贵州一带),遇赦后返回东南,往返于金陵(今南京)、和皖南宣城、采石、当涂、历他医生在政治上没有什么建树,但再是个的创作上,却为我国古典诗歌的发展做出了杰出的贡献。他的诗歌传颂于世界各地,为历代人民军所喜爱。但他的身世却有许多疑问、并充满神秘和传奇色彩。
首先:李白是中华汉人、还是西域胡人?他出生于何地?
早在1970年代,郭沫若和陈寅恪旧断言:李白生于中亚碎叶(今巴尔喀什湖南楚河流域),是中华汉人或西域胡人。他们的论点虽然已被有关李白身世的许多著作所采纳,而且编入了各类学校教科书,但学术界环视有异议。
1994年10月,我出游长江及华东地区,亲临采石矶“太白楼”、“太白祠”、“太白堂”、“李白纪念堂”;当涂县“李白墓园”、“太白祠”考察参观,亲自细读了记述李白生平及“李白墓园”和祠堂的变迁资料,十多块碑记。其中、曾任当涂县令的李阳冰为李白写的《草堂集序》碑文是这样写的:“李白字太白,陇西成纪人。凉武昭王九世孙。蝉联珪俎,世为显著。中叶非罪,摘居条支,易姓与名,神功之初,逃归于蜀。复指李树而生伯阳,惊姜之夕,长庚入梦故生而明白,以太白字之,世称太白之精、得之矣”。
李白好友范怆之子,宣敛池观察使范传正《唐左拾遗翰林学士李公新墓碑》称:“公名白字太白,其先祖陇西成纪人,绝嗣之家,难求谱牒。公之孙女搜箱荚中得亡子伯禽手疏十数行、纸坏字缺,不能详尽,约而记之,凉武昭王九代孙也。隋末多乱,一房被窜于碎叶,,,,,,神功初,潜回广汉,,,,,,”。
李白好友,御史中丞魏顥《李翰林集序》则说:“白本陇西,乃放形因家于绵。身既生蜀,则江山英秀....”。
李白在自己的诗文中一再表白:“家本陇西人,先为汉边将”,“白本家金城,奔流成秦”。
以上论述,及李白诗文自白都说李白“祖藉陇西,一房被窜于碎叶”。郭沫若、陈寅恪仅以“一房被窜于碎叶”就断定李白生于中亚“碎叶”,明显理由不足。因为当时有两个“碎叶”,一个是中亚巴尔喀什湖畔的“碎叶”,另一个是大唐帝国版图内玉门关外的“碎叶”(“焉耆”古国都城,今新疆焉耆)。中亚“碎叶”在当时算“不毛之地”,不在大唐版图之内、而且没有移民关系,李白先人不可能到达那里李白自然不可能出生在那里。而玉门关外的“碎叶”(新疆焉耆)位于轮台和库尔勒之间,在中原与西域的通商大道上,从芩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看出,这里不但与中原往来密切,而且有移民关系。李白先人“被窜于碎叶”应该是这里,而不是巴尔喀什湖畔的“碎叶”。
而李白先人“中叶非罪,摘居条支”的“条支”,在当时也有两个:一个是地中海边的“条支古国”,李白先人不可能摘居到哪里。一个是大唐帝国版图内的“条支都护府”,它也在玉门关外,李白先人“摘居条支”应该是这里。其实事情的原委是:李白先人在隋朝末年避乱到了玉门关外的新疆焉耆,大唐帝国建立后回到故乡。武则天僭位后,李白先人受到武则天迫害、被遣送玉门关外的条支都护府。武则天退位后,李白的父亲率领家人逃回与老家邻近的剑南道绵州昌隆县(彰明县,今四川省江油县)青莲乡,就在这一年,李白降生。所以,李白是地地道道的四川人。
李白既然是 “凉武昭王九世孙,且“先为汉边将”,自然是地地道道的中华汉人(只是西凉李姓可能有少数民族血统),绝非西域胡人。
其次,永王李璘兵败被杀后,李白流放夜郎,是中途遇赦而归,还是到了夜郎之后,才遇赦而归?
许多论述李白身世的文章都说李白流放“夜郎”是“中途遇赦而归”,但《二十五史故事、人间摘仙李太白》是这样说的:“......李璘兵败,李白罪该处死......郭子仪请求解除自己的职务以弥补李白的罪过。于是,天子下令将李白流放夜郎,后来遇到天子大赦李白便回到了浔阳......”,说得似是而非。而晚唐诗人项斯《经李白墓》更有“夜郎归未老,醉死此江边”......
民国26年(公元1937年)杨森部属原下川东剿匪队长过野农到贵州省桐梓县减剿匪,该县一乡绅谈及桐梓县“夜来坝”一个岩洞内有李白遗迹。该部书记官周孝泽(周九波)亲历该岩洞,而且将洞中题词与《草字帖》的李白笔迹对照,完全一致,确是李白真迹,由此说明李白的确在贵州省桐梓县“夜来坝”生活过 ;也就是说,李白流放“夜郎”,是到了该地的。 我们再从浔阳(今江西生九江)到贵州的路线来看研究:古时候流放犯人,一般是两个公差押解,不会有多少盘费,没有钱坐上水船走三峡水路(当年三峡水路巷道艰险,上水船用人工拉纤,费用高昂而且十分困难和危险),必然走旱路。即从浔阳(九江)出发经萍乡、长沙、常德、吉首进入下川东的秀山,到达贵州遵义、桐梓。沿途虽然是通衢大道,但路途信息不通,不可能获得大赦的消息;只有到达流放地后,才有可能知道(纵然路途知道,也要到达流放地、办理特赦和释放手续后,才能回到浔阳),所以李白是到达“夜郎”,办理好大赦和释放手续后,才名正言顺的回到“浔阳”的。
至于三峡中的李白遗迹,是他得到大赦和释放手续后、返回“浔阳”时留下的。因为返回时,他由桐梓沿大路到重庆,再沿长江顺流而下,下水船运费低,而且比走陆路方便。
再次,李白是在采石矶酒醉跳江捉月溺死,还是在当涂病死?
马鞍山市地方志办公室编印的《李白与当涂、李白殡葬龙山原委浅析》介绍,李白因政治上两次受挫,流放“夜郎”,大赦后回到浔阳、再度陷身囹圄,被友人营救出狱后才回到当涂。按历朝历代和当今的眼光来看,他的“劳改释放犯”身份已经铁定。由于政治上受歧视、生活上无依无靠,经济上十分困难。由于处境凄惨悲凉,精神上近乎失常。他时常若痴若狂,悲也乎,笑也乎,多反语、多绝望语,变得佯狂了。他在《览镜书怀》中说:“自笑镜中人,白发如霜草。扪心空自叹,问影何枯槁”。当年他在长安作供奉翰林时,“散金三千万”,“以七宝床赐食、御手调羹以饭之”,而今不但一是无着,而且还是现代人说的“劳改释放犯”,杜甫在缅怀他的始终形容他的处境“世人皆欲杀”,据此推之,绝望的李白在采石矶“联璧台”(又名“捨身岩”)酒醉跳江捉月确有其事。但那里离“牛渚(采石)渡口”很近,李白又是目标大的人,落水后立即被渔人救起,并把他送去当涂(当涂距采石仅11公里);但他的“官锦袍”却被水冲脱,渔人拾得后,将它埋在江心洲上(李白死后移入“采石小学”院内,最后移入“采石公园”,成为李白的衣冠冢)。
当涂县令李阳冰是李白从叔,他对李白十分尊敬,曾赞李白“文载独步,唯公一人”。李白从“夜郎”大赦释放后之所以没有回老家四川江油,就是想到当涂投靠李阳冰。但李白回到当涂时,李阳冰“临当挂冠”(调职前夕),所以自感前途渺茫;但李阳冰去职前还是给哦他做了安排,把他托付给继任李明化。但李明化挂冠后,李白就无依无靠了。他在贫病交加时,客死当涂,实在情理之中。从当涂“青山”和“横山”的李白遗物、以及他的《姑熟十韵》也得到了证实。
最后,李白死后,为什么先葬“龙山之阴”,然后又迁“青山之阳”?
李白遇赦来到当涂后,随著李阳冰、李明化先后调走,他在政治上失去了依靠,人走茶凉,世态炎凉,李白处境十分艰难;儿子“不禄而卒”,孙子离家出走,不知所终。他既是“绝嗣之家”,政治上又受过挫折,人们对他毁誉不一。杜甫诗云:“世人皆欲杀,吾意独怜才”。白居易诗中说:“可怜荒陇穷泉骨,曾有惊天动地文,但是诗人多薄命,就中沦落不过君”。由于李白病逝时已经穷困潦倒到了极点,所以去世后草草葬于“龙山”东南。他生前寄人篱下,死后一堆荒冢被草没,是清理中的事。
李白死后几十年,李白好友范怆之子范传正于唐懿宗贞元十年(公元794年)中进士,拜监察殿中侍御史,历敛、湖、苏州刺史、有殊政。进拜宣敛池观察使。他出于对李白的敬慕,唐宪宗元和十年(公元815年)前后,在当涂县境遍访李白后人,历三四年访得李白子死孙失,不知所终。只有两个孙女都嫁了贫苦农民,动员她们改嫁士子被拒绝。她们说:“无桑以自蚕,非不知机杼,无田以自力,非不知稼穯。况 妇女不衽,布裙历食,何所仰给?俪于农夫,救死而已。不敢闻于县官,惧辱祖考”。范传正从她们口中知李白“志在青山,草草葬于龙山、有违初衷”。便和当时的当涂县令诸葛纵合议,将李白遗体从“龙山之阴”迁葬于一河之隔(约两公里)的“青山之阳”,即今安徽省马鞍山市当涂县太白乡公路旁谷家村口。现在的李白新墓园占地50 余亩,墓园门口公路旁有约1000平米停车场,专门设有“保卫科”。李白新墓园碑记立于唐宪宗元和12年(公元817年)正月22日,并由范传正写墓志铭。
从当涂县城沿当涂县城到青山镇的公路前进,经过“龙山之阴”,再走两公里,从公路上就可以看见“青山之阳”的停车场,和“李白墓园”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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