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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曹取吴
民国36年(公允947年),国军某部输送连中尉副连长郑老二被部队精简,带着家眷回到老家农村沐爱郑家林。他原来是民国29年(1940年)被抓壮丁出川的。
郑老二世代务农,父母和哥哥郑老大一家四口勉强度日。民国29年(公元1940年),十九岁的郑老二 被抓了壮丁。他走向抗日前线后,二老思念儿子、忧愤成疾,不久医治无效死亡。家中只有一个光棍哥哥艰苦度日。郑老二到达部队后很能吃苦,无论干活还是训练、都十分卖力、加上头脑十分灵活,几年中从班长、排长,最后升任中尉副连长。抗战胜利后,蒋介石为了排除异己,借裁军之机,将非嫡系的正老二精简回乡。回到家里后,他才知道父母双亡,光棍哥哥活得十分吃力。可喜的是兄弟团聚,一家三口相依为命。
郑老二从部队带回的妻子是城市小姐,下江姑娘,当初是为了档“官太太”才嫁给了郑老二。她来到沐爱后,根本过不惯农村生活,不到半年,她就伺机溜之大吉。老婆出走后,两条光棍过得更加艰难。郑老二早有再婚之意,但想到哥哥劳累一生,而今还打着光棍,便立志先为哥哥完婚,然后自己再娶。怎奈哥哥身材矮小、其貌不扬、而且智商低下,不如自己英俊潇洒、头脑灵活。为了苦命的哥哥,郑老二决心采取欺骗手段李代桃僵,移花接木,为哥哥娶一房妻室。他请来贪图金钱的媒人,许以重赏、设计陷阱、试图骗婚。
詹家村詹某某有女待字闺中,经媒人牵线,约定天期相亲。到了相亲这天,郑老二代替哥哥去和女方见面;二人见面后,女方欣然允婚。经过三回九转,定了婚期。待到迎亲这天,郑老二披红挂彩,行过周堂礼后,把新娘迎入洞房、郑老二便去招待宾客。因为连日劳累,新娘进入洞房已是疲倦不堪,夜幕刚刚降临,新娘便和衣昏昏睡去。宾客散去后、郑老二悄悄溜出新房,将等候在门口的哥哥换进去。郑老大进屋关好房门、亟不可待的扑向新娘。新娘惊醒后,发现一个陌 生的赤裸男人扑向自己,吓得披头散发、大哭大闹逃出新房。送亲的见事由蹊跷,便将新娘带入房中询问。媒人见事情败露,不敢隐瞒,只得以实情相告。新娘哭得死去活来、寻死觅活,要不是女客们紧紧拉着,非出人命不可。这时郑老二才意识到自己干了蠢事。因为女方和送亲的正在气头上,他只好一溜烟逃之夭夭。送亲的找不到郑老二,将郑家闹得天翻地覆,将媒人痛打一顿,然后收拾细软,带着新娘打道回府。
詹家是沐爱大族,族长詹唯一是沐爱上层社会名人,曾经担任“沐爱设治局立初级中学”前身“高县县立简易乡村师范学校”庶务主任和英文教师,此刻有在税捐处主管公学产业务。他知道郑老二骗婚情节后十分恼怒。立即到镇公所找到镇长黄及夫,要求严惩郑老二,为詹家姑娘讨回公道。
骗婚的事情败露后,郑老二意识到自己惹了大祸,急忙求救于族尊郑耀光。郑耀光是沐爱著名乡村平民教师,沐爱杏坛精英;也是曾经担任联保主任的何冠群的亲戚。他把郑老二臭骂一顿后,带他去找何冠群帮忙。何冠群问明事情原委后,对郑老二顾念亲情的品德十分同情,他认为虽然小伙子干了蠢事,是可以把坏事变为好事的,便一口答应帮忙。他叫郑老二准备好一笔现金备用,接着派人把詹唯一请来,共商两全其美的方法;他向詹唯一晓以大义,认为郑老二虽然做了错事,而且事出有因,其情可悯、其人品德不坏,耐心劝慰,建议和解,并和詹唯一商讨了一个两全其美的体面做法,既要为詹家“接眉毛”,又要变坏事为好事,化敌为亲,詹唯一也觉得有理。
做好女方工作后,何冠群叫郑老二准备几桌上等筵席,由何冠群出面请来沐爱社会上层知名人士,和詹家相关人员
赴宴。在宴席上,何冠群首先严厉训斥郑老二,责令他向在场人员闊“簸箕头”,向詹家赔礼道歉。然后当众分析和阐述郑老二顾念兄弟亲情的好品德,虽然愚蠢和干了错事,但其情可悯、更说明他本质不坏;认为这样的男儿,詹家姑娘值得托付终身。他当场向詹唯一要情,由他何冠群担当证婚人, 要郑老二当众重新向詹家求婚,另择吉日迎娶。此言一出,在座诸公无不拍手叫好,一对冤家成为眷属,化干戈为玉帛。
郑老二迎娶詹家姑娘后,夫妻恩爱和睦 ,两家也从此往来亲密,好像当初没有发生过变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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