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1923年沐爱人到巡司、巡司人到沐爱都被关起来？

七星山

筠史揭秘：
为何1923年沐爱人到巡司和巡司人到沐爱都被关起来

作者：曹取吴（筠连县沐爱中学退休教师）

      为什么民国12年（公元1923年）、沐爱人到巡司赶场，或者巡司人到沐爱赶场，都会被抓来关起？这是原盘剥川南人民的地方军阀——刘文辉的五哥和大管家刘文彩的军法处处长谢花脸——在筠连只做了三个月“知事”（县长）就滚蛋了的谢荣恩有意制造的筠 、高两县摩擦。


       事情的原委要从这年春天谈起。这一年高县安静乡（沐爱）团防局（在沐爱“关帝庙”，即今镇政府）是鲤鱼槽的张重光（礼义小学退休教师张宣的父亲）做团总（相当于后来的区署军政首长），他的公馆在解放初的沐爱老邮电局，当时叫做“懋和商号”。他到局机关打了一个照面、和几个主管“师爷”扯了一会儿把子，就回家了。团防局几个主管钱粮业务的“师爷”（家父曹云卿、魏晋丰、袁美权）早早就已上班接待纳税人。大家坐了大约一个多钟头班，曹云卿老先生发现今天怎么没有“生意”——就是没有纳税人上门缴纳税款。魏晋丰告诉他：“大门口被几个谢花脸带来‘丘八’立起了韦陀，那个老百姓有胆子来照顾我们”？（意思是说，谢花脸带来的兵在团防局门口设了门岗）袁美权（袁武斌的父亲）“哎”了一声，不开腔了。

        因为曹云卿老先生每天下班就回家了，没有发现头天晚上“叙府税务总办”刘文彩派他的军法处处长谢花脸（谢荣恩、字春帆）来到安静乡坐镇、督促“烟窝捐”（刘文辉间接强制农民种植罂粟——鸦片烟，而且按农户烟窝数量收税）的征收。曹云卿老先生上班时，“谢花脸”和他的警卫人员还在睡懒觉，所以没有发现。


        民国初年的老百姓都很本分，他们害怕地方军阀的兵，胜过害怕土匪；因为土匪还讲点江湖义气，分得清老幼尊卑，地方军阀的兵大多是 地方上的“烂账”，不懂什么仁义道德，只知道欺压善良民众。那些纳税人平时都会自觉来团防局完成他们应该负担的社会义务。今天来到团防局门口，看见两个凶神恶煞的“丘八”在门口“立起了韦陀”，只好避而远之，所以钱粮师爷们坐了一个钟头都没有一注“生意”。

    曹云卿老先生自从民国元年（公元1912年，当时他22岁）出仕，担任当时沐爱最高学府“高县第二高等小学”首任校长聂廷云的“书记”（相当于现代的办公室主任）起，就在高县上半县有很高威信，以清廉公正、刚直不阿著称。此时他33岁，正当其年，他听见魏晋丰的介绍后大怒，他大声说：“ 太不像话，我要去找张重光出面将他赶走”。说着就气冲冲的走出了办公室。

      曹云卿老先生对张重光说：“你告诉他，他怕老百姓杀他，叫他把门岗站在他的房间门口，这里是安静乡团防局，不是他的兵营，不要影响我们正常业务开展”。



    张重光见他来的急匆匆的，脸色也不大好，赶快请他坐下喝茶。他是一个十分敬业的人，和张重光寒暄几句，张重光答应马上去交涉，他就准备回办公室去。走到团防局门口时恰逢门岗换岗，新上岗的“丘八”不认识他，不知他是团防局工作人员，便上前阻拦。这一下等于火上澆油，曹云卿老先生肺都气炸了，他立即声色俱厉的斥责门岗：“你这些奴下奴，公章人势......”因为他衣著简朴，一袭毛蓝布长衫，看起来就是一个“乡抓抓”，根本想不到他是团防局工作人员，放下配枪要想打他，他们就这样闹了起来来。吵闹声既惊动了张重光、也惊动了谢花脸，大家都急忙向团防局跑来。吵闹声更惊动了沐爱街上的民众。街上的父老们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曹老师被谢花脸的门岗打了”，大家都要来出手帮忙，把曹云卿老先生保护起来。写花脸早张重光一步到达现场，盛怒的曹云卿老先生冲上前就给谢花脸一记响亮的耳光“你几爷子狗仗人势”，大的他眼冒金星。张重光怕事态闹大了不好，他赶快和团防局的人把人群分离开。谢花脸看见激起了民愤，赶快聚合随从离开木爱。

        张重光这个“笑面退总”出身成都蚕桑学校，曾经出任高县实业局局长。待谢花脸走后，他立即召开团防局紧急会议，他告诉大家，谢花脸是一个残暴、傲慢而不懂仁义道德的武棒棒，要防止他报复。他决定：（1）安静乡团访一级戒备，马上在巡司方向老林坪肖木余店子拗口（今张朝有对门，哪里是原来沐爱到巡司的大路口）、高升桥、新官山拗口及新场方向烂碉、安子山、鱼店子设立暗哨，全天候24小时监控，发生紧急军情，以竹绑声为团防集合号，（2）在曹云卿老师家所在的“习武坝”团防队要负责他和他的家人的绝对安全，一有紧急情况，马上报告团防局。（3）特批曹云卿老师一个月假期，不要去宜宾方向活动，可以在家休息，也可去云南经商。（4），由张重光自己立即亲笔给“宜宾师管区”（当时是军阀割据的“防区制时期）首长冷寅东写信，陈述事件经过。




       张重光给冷寅东的信写好后，立即交能够在一天内在沐爱和高县之间打回转的“飞毛腿”“黄癞子” ，叫他 连夜赶在谢花脸之前交给冷寅东。结果第二天中午冷寅东就收到了张重光的信（这时谢花脸才到高县县城）。冷寅东就是民国24年以后的四川省第六行政督察区专员冷熏南，他虽然出身行伍，却是一个礼贤下士、体恤下属和民众的正直官员，他马上给张重光简便回信，并叮嘱“黄癞子”；“请你一定代我向张团总告罪，我绝不袒护这种扰民行为，请他带我向有关人员致意”。

        谢花脸回到宜宾后，果然打算报复。他找到冷寅东，要求到高县当知事（县长）。冷寅东告诉他，不允许他到高县报复安静乡的官民。他没法，又要求到筠连县去当知事（县长），折使冷寅东不好拒绝，但告诉他：筠连玉高县上二乡为邹，假若在哪里摆了圪坨，就要撤销他的职务。

       但谢花脸是电视剧《兵变1929》中那个满文海之类小人，他到筠连后，就怂恿巡司团防里那些“烂仗”，在赶场天有意找沐爱商民的麻烦。消息让团总张重光知道后，他知道是谢花脸在作怪，也吩咐沐爱碉上那些“兵油子”针锋相对，在沐爱的赶场天抓一些巡司的人来关起。但这些人关进牢房后以礼相待，告知他们内情，请他们将情况告知家属的同时，告知巡司和筠连的社会上层贤达。因为涨重光有些亲属、和我的母系亲属都是巡司社会上层人士，我们都把内情告知他们。就这样，“谢花脸不是来给筠连谋福址的，是来干烂事，搞摩擦的”。

      社会舆论传到宜宾师管区，冷寅东只好让他从筠连滚蛋，沐爱和巡司又回到了亲善往来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