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沫染mr 于 2015-7-31 11:24 编辑
好些资深专家感叹,清朝末年废除科举制度是一件大好事,但遗憾的是把具有民族特色而又很好的“书院”制也被废除了。时至今日,不但好多中青年知识分子,甚至花甲之年的知识分子、教育行政官员、教育工作者也对“书院”制不甚了解。本文就什么叫做“书院”、“书院”是一个什么机构?它的宗旨是什么?怎样运作、进行简要而纲领的介绍。
中国从唐朝时候就有了“书院”,唐玄宗时就设置了“丽正书院”,集中了当时全国著名学者进行写书、讲书活动。同时,“书院”中设有“侍讲”,专门为皇帝讲解《经》《史》。宋代,程、朱《理学》崛起后,讲学之房风日盛,“书院”的创办更加广泛。如当时庐山的“白鹿洞书院”,衡阳的“石鼓书院”,应天的“应天府书院”,长沙的“岳麓书院”是全国最有名的四大“书院”。这些“书院”已经不限于讲解和校正典藉,而主要是进行专门的学术讲座,和学术辩论,为封建社会培养士子。到了元代,各路、州、府都设置有 “书院”,逐渐发展为一种类似学校的体制。明、清两代,除官办的“书院”外,私人出资兴办的“书院”也很发达;有的是为了宣扬某种政治思想和学术思想,有的则是为了笼络一部分知识分子,达到某种政治目。清代末叶,湖南、湖北两省的书院最为著名。如“江汉书院”、“经心书院”、“江夏书院”、“晴川书院”等。清德宗光绪16年(公元1890年)湖广总督张之洞创办了“两湖书院”,是一所具有新式学校规模的“书院”,“书院”的课程设置也增添了自然科学科目。清德宗光绪26年(公元1900年),“两湖书院”改版为“两湖师范学校”,从此再两湖结束了“书院”的形式。
在我们四川省宜宾地区,宜宾县的“蟠龙书院”、“楚才书院”、“东山书院”;翠屏区的“翠屏书院”(宜宾市一中的前身);,南溪区的“云台书院”、“凤翔书院”、“琴山书院”、“奎峰书院”、“龙腾书院”;江安县的“龙门书院”;高县的“外江书院”、“两江书院”;屏山县的“楼山书院”、“秉彝书院”、“龙湖书院”;兴文县的“和山书院”(创办于清圣祖康熙年间);筠连县的“藤川书院”(创办于清高宗乾隆年间)都很著名。清德宗广西34年(公元1908年)拔贡黎照(黎希相)在镇州烟墩包创办“文山书院”,就是现在的镇州初中和镇州中心校的前身;清朝宣统元年(公元1909年),廪生周湛如联合庠生平道生,利用沐爱周氏家庙“廉溪寺”创办“爱莲书院”,民国元年,沐爱上层人士将它扩建为“高县第二高级小学”,它就是沐爱小学的前身。
“书院”是我国君主专制社会特有的一种教育机构,其突出特点是:教育、教学与学术研究紧密结合,重视读书自学,强调论辩问难。“书院”教学的重要组织形式就是“讲会”(亦称“会讲”),“书院”的“讲会”制度产生于南宋,大盛于明朝中叶,一直延续到清初。南宋孝宗淳熙2年(公元1175年),吕祖谦在江西信州主持“鹅湖之会”,朱熹和陆九渊等学者讲论为学之道,争辩甚烈,首开“讲会”之先河。朱熹兴复“白鹿洞书院”后,遂将不同学派的论争方式运用于“书院”教学之中,于宋孝宗淳熙8年(公元1181年)特邀陆九渊、至“白鹿洞书院”讲学。不久、又有吕祖谦参加杨简等人的“讲会”,黄震参加杜洲的“讲会”,“书院”的“讲会”制度初步形成。
明朝中叶,由于王守仁、湛若水等人及其门人的倡导,“书院”的“讲会”大盛,成为“书院”教学的主要组织形式。不同学派各标其宗旨、各讲其主张,“书院”林立、“讲会”并兴。这时的“讲会”逐渐把“书院”的讲学扩展成地区性的学术活动。
清朝不少“书院”仍然保持了明朝“书院”的“讲会”和制度的遗风,并且又由进一步的发展,“讲会”有明确的宗旨、严密的组织、详缜的规约,固定的晦气和隆重的仪式。如著名的“紫阳书院”的“讲会”就履行四种规约:每次“讲会”都严格按照规约进行。“书院”的“讲会”进一步发展成有固定组织的学术团体,相当于今天的各种学会和研究机构。 “书院”“讲会”的突出特点是:提倡不同学派的争鸣,促进学术交流。许多著名学者热心于“讲会”,常常不远千里按期赴会,目的在于相互探讨争辩,或发挥本学派精义以扩大影响,或辩析不同学派主张的异同以取长补短。明代学者呂枘说:“不同乃所以讲学,既同矣,又安用讲耶”。历史上许多学派、都是通过讲论争辩而不断完善发展起来的。“讲会”特别强调对学术争辩应端正态度,讲究虚心想向学,反对矫揉造作,盛气凌人;既不可互相吹捧,窃取荣名,也不应专事谩骂,互相攻讦。如《东林会约》规定:“有问则问,有商量则商量,各虚怀以听,即有所见,须俟两下讲论已毕,更端呈请,不必揖乱”。《紫阳讲堂会约》规定:“欲登讲尚为名高,挾浮说而取胜者,勿令入会;已入者,在会不遵仪注、矛盾讪侮,散会后夸诞不经,欺诳流俗者众议不可复入”。这种提倡虚心探讨学问、不徒务虚名的学风,是许多“书院”“讲会”的好传统。
“书院”“讲会”大多是师生一起参加,共同争辩问题。对著名老学者十分尊重,为后学竖立楷模;对年轻有为、虚心好学的后学积极鼓励,促其精进。有的学者为了培养锻炼门徒,在“讲会”时,让高足弟子代讲,教师亲临助威。朱熹、陆九渊、王守仁、湛若水等人都是通过学生参加“讲会”、主持“讲会”、等方式,代出一批高足弟子,在痛骂本人健在时,弟子已经成为自己学派很有成就的继承人。这种尊重老者、奖励后学、师生共同探讨学术的风气,也很值得我们今天的教育工作者称道。
“书院”“讲会”,著名学者远道赴会,“书院”生徒也可以远道赴会听名师讲论。这种流动讲学,自由听讲的制度,对于促进学术交流大有益处。明朝中叶以后,“书院”成为地区性民家学术活动中心,“书院”的将会的听讲者已经不限于“书院”的生徒,地方官吏、士民常常踊跃参加。如明代王艮很接近社会下层,以“百姓民生日用之道”开“讲会”,农夫、樵人、陶匠都来听将,听后頗有所得。据说当时不少学者“以化俗为任,随机指点,农工商贾从之游者千余秋成农隙则聚徒谈学,一村既毕,又之一村”。成为一种流动形式的“讲会”。
“书院”“讲会”的内容多是宣扬纲常名教,目的在于帮助统治者训官化民,但作为讲学方式它有助于学术下嫁和交流普及。这对于今天从事学术活动的机关和团体,也不无借鉴意义。
“讲会”的宗旨是讲论学术,唯求实效。如规定:“会有定期,先半月遣帖启知,愿赴者至,不必遍启”。这就是要有准备而且自愿赴会,反对毫无准备、信口神聊,或勉强硬拉名流,强人所难。又如规定:“同志会集,宜省繁文缛节,以求实益,防止疲劳精神、反升厌苦”。这就是要保证主要精力用于严肃认真地探讨学术问题,不应以繁文缛节空耗神志,或浪费精力于非学术活动上。“书院”“讲会”制度的这些具体经验,对今天的人们頗有启发,令人深思。 在“教改”向何处去的今天,难道不值得你深思和参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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