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连煤炭工人的爱恨情仇——《山药的爱之四》

颜汐。。。

原创小说：山药的爱（4）

作者：心相

（五）挖煤

      连绵起伏的山似乎与其他地方的山没什么两样，一样的乔木、灌木、花草野蛮地生长着，各种动物在树丛中为生存找食，为繁衍交配，不时有野鸦从头顶飞过，让人觉得一切是那么的和谐与平静。

      不知从哪一辈起，当地的村民渐渐发现自己的脚下原来藏着丰富的煤矿资源。先是有村民在挖屋基的时候，挖出了煤，被当地人称做“鸡窝炭”，这种炭燃烧值不高，烧起来烟多火不旺，熏得人眼泪直冒。后来，有地质勘探队来了，带来了钻探的设备，钻出了一条条的石柱和煤柱，村民觉得新鲜。再后来，有投资人在钻出煤柱的地方投资开矿，那时候开采过程形式十分简单，在他们认为可能有煤炭的地方，租赁一块地，选一个好日子，杀一头猪敬过菩萨后，放一串鞭炮，找几个村民挖出一条半人高的洞巷，就算是正式开矿了。开采工艺也十分低下，挖煤主要靠人力，矿工拖一条运煤船，头顶一盏油灯，将挖好的煤炭一船一船地运出来。销售区域也主要分布在邻近的村庄，村民挑回家用来烧饭。又过了几年，政府开始整治关闭不符合规定的小煤矿，为稍大一点、安全条件好一点的煤矿办理了证照。山药上班的煤矿属于有证煤矿，用上了爆破开采技术。

      山药原本托“二胡子”请了假，今天去得迟，到矿上的时候，几个矿工都拉出了一车煤。矿工们穿着矿工服，安全帽下是一张张乌黢麻黑的脸，红红的眼睛泛着光亮。山药没认出“二胡子”，“二胡子”喊了一声“山药”，问：你不是要陪婆娘吗？咋个又来了？

      山药“嘿嘿”地笑，冲着发音的黑脸说：反正也没农活干，还是来拉煤心里踏实些。

      “二胡子”用袖口抹了一下脸，把煤灰涂抹均匀，好让狡黠的表情生动些，说：山药啊，你娃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不去搂婆娘来搂煤炭，要不你来挖煤炭，我去陪你婆娘。

      几个黑脸向着山药笑，露出白色的牙齿。山药急了，丢下一句“老子晓得晚上去陪”，就去换衣服了。

      矿上设有食堂，中午矿工们都在食堂吃饭。挖煤体力消耗大，需要吃肉来补充能量。每天中午食堂用脸盆将猪肉端上来，热腾腾的。几十个矿工“吧叽吧叽”地嚼着，场面十分欢腾。矿工们吃饭都快，不大一会儿就打着饱嗝，“吱吱”地喝着汤。

      山药的邻桌一直在聊着天，山药开始没怎么注意。后来听到“死了人”几个字，于是警觉起来。

      一个满口黄牙的男人说：田湾头煤矿的老板这次吃饱了，怕要好几十万才能摆平这事哦。

      对面的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说：我们村“张麻子”的婆娘带起两个娃儿扭斗矿上闹，老板都躲起来了。

      “黄牙”那个人又说：这个老板没问题的，钱赔得起。

      “黄牙”旁边一个瘦高男人说：可能有点悬，我听说这个老板开矿借了好多“水钱”。不过，不管咋说，赔钱是肯定的，要是煤矿遭关了就惨了。鸡都没有了，哪来蛋呢？

      “络腮胡子”叹了一口气，说：那天我跟张麻子去薅苞谷，走李寡妇的门口过的时候，老子叫他绕开点，他还认为我开玩笑，硬要从李寡妇晾的衣裤下面过。果不其然，出事了讪。你想嘛，我们下井的人，咋个敢乱来嘛？

      瘦高男人符合说：就是。我都经常去拜土地神。

      “黄牙”笑说：你娃是怕遭了，婆娘拿给别的男人睡，娃儿拿给别的男人打。

      瘦高男人接着说：“妈的，赔的钱还拿给别的男人花。”一桌子的人都笑起来。

      “二胡子”与山药一个班组。下午进矿的时候，“二胡子”对山药开玩笑说：你娃才结婚，你身子不干净哦。

      “络腮胡子”在旁边拍了一下“二胡子”的后脑勺说：快向地下吐两把口水。

       见“络腮胡子”一脸认真的样子，只得往地上吐口水。

       山药一跺脚，说：“老子是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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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江

文笔，情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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