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筠连煤炭工人的感情故事——《山药的爱之九》

颜汐。。。

                        

原创小说：山药的爱（9）

作者：心相

（十）《现身》（二）

从“杀猪匠”家出来时，山药有些醉了。山药拉着岩娃，岩娃倒很听话。对岩娃说：你妈出门打工了。

岩娃不语。山药又说：“明天我送你去读书。我要上班，没时间带你”。岩娃点点头。

第二天早上，山药把岩娃最新的衣服翻出来给岩娃穿上，牵着岩娃出找学校的占老师。

学校只有三个班，三个老师，每个老师教一个班，语、数、音、体、美全包干。占老师是资格最老的，所以是学校的负责人。小学共有六个年级，三个班只能对应三个年级，因此只能隔一年才能招收一次新生。目前最低的年级是二年级，岩娃从来没读过书，读二年级显然不行。占老师问明情况后，对山药说：岩娃只能旁听，没有书。说白了，学校只负责帮你看着他。

山药感谢得不得了。从学校出来，山药又去找到“杀猪匠”，请他帮忙在放学后照顾岩娃吃一顿饭，等山药下班后再去“杀猪匠”家接岩娃。

一晃半月过去了，期间山药也去了两次城，依然没有春兰的消息。这时麦子也成熟了，为了感谢“杀猪匠”对岩娃的照顾，山药特意请了一天假帮“杀猪匠”家收割麦子。

帮“杀猪匠”割完麦子的第二天早上，山药照旧去煤矿上班。这天太阳升得早，还没到矿气温就让人热得胸闷，蝉在暗地里“吱吱”地叫，声声把闷热的空气撩拔着。山药换好矿工服，正排队入井，“笆篓”出现在矿场上，喘着粗粗的气喊：占老师叫我带信来，说岩娃害病了，叫你快回学校去一趟。

山药急急换上衣服，随“笆篓”跑下山。

岩娃发烧很严重，已出现晕迷症状。山药背着岩娃发疯似地向村医务室跑去。岩娃初步诊断为疟疾病，村医生给岩娃打了一针，病情渐渐缓解下来。岩娃迷迷糊糊地叫着“妈，妈”，山药心疼得很。

山药刚才跑得太累了，迷迷糊糊地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他梦见了春兰，春兰在家洗着衣服，满盆的泡泡。突然，从盆里伸出一只手来，手拉着春兰的衣服。山药吓着了，急忙蹲下去掀盆里的手，那手又过来拉住山药的肩，不停的摇……

“山药，山药……” 山药意识中有人在喊他，现实中也有人在摇他的肩。山药睁眼一看，才发现是村医生在喊。

村医生边摇山药，边大喊说：山药，刚才有人说，你上班的煤矿出事了，死了好多人。

山药心猛地一沉，睁圆眼睛说了声“硬是啊？”，急急忙忙地跑出村医务室，又急忙折回来，请村医生帮忙照看着岩娃。


要到矿时，山药看到“二胡子”的老婆巅巅地在前面跑，边跑边哭，山药忙跟上去。“二胡子”的老婆看到山药，一把抓住山药说：大兄弟，你二哥呢？

山药摇摇头，说他今天因为岩娃发高烧没去上班。“二胡子”的老婆又巅巅地向煤矿方向跑。

煤矿口的坝子里围了许多人，山药一打听，才知道是矿洞里塌方，一段顶板掉了下来，刚好处在山药所在的班组上方，还有一部分矿工被困着，抢救工作还在进行。

陆陆续续有人被救出来。门口早准备了担架，人一救出来就向县城医院送。地下已停了一具尸体，浑身的黑煤灰。山药仔细辨认，是与山药同班组的“络腮胡子”，这个十分怕死的男人却死掉了，他老婆和两个女儿伏在旁边正大声哭着。

不一会儿，又抬出一具尸体。山药浑身一震，是同村的“二胡子”，这个爱开玩笑的隔房兄弟也死掉了。“二胡子”的老婆只“哇”一声就昏过去了，几个人忙将她抬到矿上的食堂。

又一具黑瘦的尸体抬出来，脸已砸得面目全非，血混着黑煤灰糊满了整个脸。

“山药啊！你死得好造孽啊！”一个山药十分熟悉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山药的心猛烈地跳着。果然是春兰，她奋力地拔开人群向尸体方向扑过去。山药一时怔在人群中。

见春兰坐在哪里哭泣，山药一时间里很感动。感觉自己并不孤独，自己死时也有像春兰这样漂亮的女人为自己哭，这一生也不算白活。山药一时又感觉很悲伤，觉得地上的尸体真是自己的，自己的灵魂在一旁冷眼的看着这一切。山药突然又感觉很庆幸，今天要不是岩娃生病，自己很有可能已躺在那里了。

山药轻轻地走过去，拍拍春兰的肩膀。春兰头也不回，甩开山药的手，继续哭。山药又拍春兰的肩，春兰仍然没理会，继续哭。山药喊了“春兰”，并去拉春兰的手。春兰停止了哭，转过身来，突然怔在那里。

春兰定定地看着山药，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抖抖地说不出话来：你……你……

山药突然有千言万语想说、想问，也不知从哪处说起、问起。

突然，春兰转身拔开人群往外钻。山药的脑袋“轰”一声响，也跟随春兰挤出去。春兰在前面跑，山药在后面追，并不停地喊着春兰的名字。

一辆轿车从山药身边驶过，山药余光瞅见车内一个熟悉的圆头——颜总，在洗脚房门口看到的颜总。轿车在春兰旁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了，春兰突然钻了进去，轿车马上发动。山药在后面猛追，迎着车子扬起的灰尘，直到看不见车子的影子。

请关注下节《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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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想起那些年维新的煤矿工人，筠连维新有的婆娘很有钱，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答案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