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史揭秘：田动云暴乱时的沐爱县长聂晦明

颜汐。。。

                        

田动云暴乱时的沐爱县长聂晦明

作者：沐爱中学退休教师 曹取吴

      聂晦明大名聂运清，“晦明”是他的字，乐义人。生于清德宗光绪22年（公元1896年），毕业于宜宾市一中的前身“叙府联合中学”。家乡落后的面貌、和人民的愚昧贫穷，激发他为改变家乡落后面貌的梦想。中学毕业回乡后，他理智要为家乡做几件事。民国24年至25年（公元1935——1936）出任“高县县立第二高等小学”（沐爱小学的前身）校长，沐爱与高县分治后，担任国民党沐爱县党部秘书长；为县党部提供经费的“党营事业”“尚记字号”老板；民国38年（公元1949年）担任沐爱县税捐稽征处副处长。

      他虽然在历史的长河中，扮演了一个反面角色，但在他从叙府联合中学毕业回乡后，在乐义担任乡长期间，却为乐义人民做了几件流传千古的事，使乐义的耄耋老人们念念不忘；所以1990年代，乐义人民因为不满某些乡领导而发出“你几爷子连聂晦明都赶不倒”的怨言。为什么聂晦明会使乐义人念念不忘？因为他的确为乐义人民做了几件流传千古的事，虽然有些事没有成功，但用心良苦，仍然使人们看到了它的积极意义。

     （1），扶贫助学：聂晦明认识到要改变乐义贫穷落后面貌，首先要开发民智、育德储才。他出任乡长后，自筹经费设立助学金，按德才兼备原则，资助贫困学子求学。贫困学子只要持读书学校的期末成绩通知书，就可以到乡公所领取。成绩优异、品德良好的学生，每期可以领到一石黄谷（300斤）的助学金。成绩好但德育不合格的学生，家庭再困难也不予资助，他的本家侄儿聂际银，就因为在学校不遵守纪律，受到“留校察看”处分，也没有领到助学金。但对于出身寒微，品学兼优，素质良好、有培养前途的学子（如后来在教育界很出名的郑子康，以及原宜宾师专生物系主任陈东林的岳父刘世培）他就用专项经费包干培养。见过前后之所以乐义人才济济，和当年聂晦明重视开发民智、育德储才有和大关系。

      （2），兴修农田水利：贯穿乐义坝的浑水河每到洪水季节就泛滥成灾，使大量成熟稻谷被洪水卷走的同时，泥沙淤积农田，是业主和佃农苦不堪言。聂晦明当政以后，他聘请技术人员对浑水河进行查堪后，估算出工程量及用材数量，用行政命令，按业主田亩分摊建设资金和材料，按佃农耕种面积分摊用工量，把浑水河从“河头上”到“黄金坝”的乐义坝河段全长约5公里河堤打成片石三合土（那时没有水泥，只有石灰）护岸河堤顶面宽一公尺，临水面做成1；1边坡。专人指挥、专人指导施工技术，限期完成施工任务。这即可防止水灾，又可供人们游玩散步观赏。由于他亲自督促，一年得以竣工，这一河段的河堤直到1970年代还在发生作用。

      （3），建棉纱厂：建国前的乐义农村，绝大多数人中年 的衣服是人工编制的“单纱麻布”。聂晦明梦想让大多数人穿上棉布，于民国32年（公元1943年）利用“石板田”和“和尚包” 试种棉花，并发动乡民种植。接着派刘文清率领康兰珍（后来成为郑子康夫人）等四位少女到南充学习纺纱技术。派出去学习的四位少女学成归来后，聂晦明亲自指挥仿制了39台纺纱机，以禹王宫（经乐义小学）为厂房，开办纺纱厂。因为本地棉花棉桃个体小、产量低，而且纤维短，纺出的棉纱质量低。因为乐义交通不便，买外地棉花不但成本高而且运输困难，由于棉纱质量不过关，没有市场。加以用人不当，经营管理跟不上，没有经济效益。另外，纱厂是女工集中的地方，地痞流氓经常伺机对女工进行性骚扰，于是保守实力乘机造谣污蔑和恶意攻击，造成纱厂倒闭。

      （4），提倡科学，破除迷信：当年每到夏季便冰雹成灾，老百姓都说是“妖气”所为，于是把消除雹在寄托于求神拜佛。聂晦明却动员人们用咯血方法消灾。他命令各保（村）集中“抬炮”（一种大口径原始毛瑟步枪）、土炮，建立炮点，发生冰雹时以鸣罗为号，万炮齐轰雹云。命乡民燃烧大火堆产生上升气流，消灭雹灾。虽然由于抬炮、土炮射程只有几十到百十米，达不到雹云高度（现在筠连各防雹炮战使用的单管或双管“三七”高炮射程都在3000米以上，抗美援朝的战场上打过飞机），而火堆气流都太弱，无法消除雹灾，但在那封建迷信盛行的年代，能够大胆提倡科学，也是难能可贵的。

      虽然聂晦明在家乡和沐爱行事霸道，曾经引起民愤；与博爱镇九保乡民傅明相打官司时，被四川省高等法院宜宾第九分院判决败，“聂皇帝”恶名远扬。因泄私愤与黄承均合谋、唆使杀手李汉阳暗杀黄天锡，但他为乡民做的几件实事却掩盖了他的过失。

      1950年，军统特务头子、国民党交警12纵队少将总队长田动云发动暴乱是时，聂晦明被委任为沐爱县县长。1950年7月24日沐爱解放后一直到“文革”末期，聂晦明都下落不明。一直到袁高和（袁世旭的父亲）从新疆劳改刑满释放归来，才知道聂晦明的结局——聂晦明随田动云从沐爱潰败后，到毕节后即被遗弃。他和两个同样命运的人在滇东北到处躲躲藏藏，秋末冬初逃到永善地界时，已是穷途末路。他们都不敢回乡自首，十月的一天，，他们三人拿出仅有的钱买了一斤土酒，一斤盐花生，三人在一个森林中的草坪上对座狂饮，然后相约一、二、三，一齐开枪自杀。就在结束生命的最后一刻，其中一人犹豫了，没有开枪。他掩埋了已经自杀的两个伙伴后，抱着必死决心回乡自首。他得到从宽处理，送新疆劳改，和袁高和一个小队。因为都是知识分子，关系比较好，聂晦明的结局就是他告诉袁高和的。